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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家（第2页）

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也可能刺进了胸膛。

“伏明，你打我，骂我。你怎么打怎么骂都行。是我糊涂，我对不起你。”她跪在他的脚前，抱着他的腿，哭得惨兮兮的。

“我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用裤子把脸包起来再跟我说话！”他从箱子里扯出几条女士纯棉内裤，一条一条照她脸上抽打。她仰起头，泪水滑落，“你这个母老虎好会演戏，人才啊！你这个戏子，你这个婊z，现在，马上，跟我到民政局办离婚。你敢不走，我就放给全世界的人听，放到网上让你出名。我说到做到！”

回来之后，胡小菊又跪在男人面前求情：

“伏明，你不走了。我服侍你一辈子，弄你吃弄你喝。”

“谁说我要走？我不把毛成俊这个狗日的搞臭不会走，估计至少住半年。你不是要钱吗？这是给儿子的生活费，我预付一年。我也不白吃白住，我预付半年生活费。”他拿出两张现金支票丢在桌子上，就走到书房里去了。关上门，躺到床上，只有离婚证在眼前晃动。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

胡小菊和毛成俊都是茶馆夜场的常客。这天很不爽，刚打了一圈突然停电。大家唉声叹气。她从郁闷中还没有回过神，一只xianzhu手在她丰满的pigu上狠狠捏了一把。她惊愕，用力拍打那只手，拍得山响。黑暗中有个妇女问：

“拍什么？”

“夜蚊子咬死人，叮出了血。老板也不点蚊香。”毛成俊掩饰过去。

“咬死你！”

早早散场的胡小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遍一遍回想毛成俊总是胡子拉渣的落魄相，甚至卷曲的头发里有大块大块的头皮屑。再说孙伏明下岗跟这个烟鬼、酒鬼、赌棍有直接的关系。但无论怎么想，都不能激起愤恨来，倒是他捏过的地方有一种麻酥酥的美妙感觉。她想入非非，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夜场，她痴迷地看着毛成俊玉葱般颀长的手指。他摸牌的动作很优雅，很像京剧演员表演梅花指。她多么希望这双手把她当麻将牌拿捏。她瞅了一个空子问：

“毛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很紧张。

“你怎么不刮胡子呢？”

他没有想到是这个问题，吐了一口气，点点头，很优雅地打出一张牌。

第二天，毛成俊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出现在胡小菊面前。不光刮了胡子，还理了发，几年没上过油的皮鞋也请人擦了。他摸牌前点了一支烟，胡小菊皱了皱鼻子，用手扇着，他赶紧把烟用脚踩熄。从此以后，邋遢鬼成了假洋鬼子，而且和她坐一桌就不抽烟。包括后来两个人好上了，进门之前就把烟丢了。当孙伏明咋咋呼呼说有烟味的时候，她还是有底气反驳的。

转眼是周六。白天打牌由茶馆老板安排中饭。水钱比夜场收得高，羊毛出在羊身上。毛成俊喝了两杯酒，拗不过老板的好意，又酌了半杯。胡小菊担心他喝多了影响打牌，又不好明说，就冷不丁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喝的眉头枯起，我尝尝是什么味？我的妈，辣死人。”

毛成俊接过来一饮而尽，并在喝过的地方舔了几下。

当天夜里，毛成俊钻进了胡小菊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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