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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章 调查（第1页）

苏白二人就此调查之事简单的碰了一下头，分工：白令去询问包括霍去病在内的当场见过杀手的当事人，看杀手是否有带有地域特征的行为；苏辍自己带着廷尉司里的仵作去查验杀手的尸体，找直接的证据。

白令找到了正在养伤的霍去病，“去病，阿姊问你，你是否还记得那帮杀手在追杀你的过程中可过交谈？是哪里的口音？”

“他们没有交谈，行为举止也无明显地域特征，显然是他人专门豢养的死士。”霍去病老道的分析着。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白令追问道。

“阿姊，我记得初次与其在定陵交手时，他们身上似乎有一种我从未闻过的豆腥味。”霍去病皱眉思索着说道。

“豆腥味儿？你确定！”白令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和豆子有关的一切。

“嗯，而且阿姊你需去查查他们所穿衣物，那不像是长安周边所产的靛布。他们的皮肤黝黑却不粗糙，想来是邻水的南方人。”霍去病说着不小心扯动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白令赶紧制止他乱动。

“苏辍在组织廷尉的仵作验尸，会查清的，你好好养伤，别想了。”白令说着给他倒了药来，亲眼看着他喝完才离开。

苏辍耸了耸鼻子，满鼻腔的血腥味混合着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好在苏辍之前有基础短暂的适应了一下就开始投入尸检工作中去，看着满手黏糊糊的血和腐化的黄色人体脂肪碎屑，她真的很嫌弃并且开始怀念医用乳胶手套，她的思路和霍去病相同也是从衣物下手毕竟现在交通不便利各类日常生活用品带有极其明显的地域特征，不过她比霍去病更老练的是她看中的是贴身衣物，因为相比其贴身衣物来说外衣更容易更换伪装，她从尸体上扒下一件亵衣递给一旁的仵作，“拿去织室让主织辨认这是产自哪里的布料？”

“喏！”仵作应着接过亵衣送了出去。

苏辍洗了手，再次观察起了尸体表征，看了看尸体的双手，又短又粗，皮肤黝黑，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没太大价值。看看脚，是个扁平足，骨节粗大，全是老茧……等等这是什么？苏辍在尸体裤腿褶皱的夹缝处提取到了一些细小的碎屑，已经被风吹日晒给烘干了，干干的一捏就碎，仔细闻闻有点像豆渣的味道，这个细节重点保留。下一具，嗯？手上有使用过硝石的痕迹，把胃剖开里面的消化糜与常吃黍米的北方人不同，很像稻米。这时仵作也传来了主织辨认后的消息，这批死士穿的亵衣皆是产自淮南境内的葛布制的，不过与贡品葛布不同这些葛布更为粗糙廉价。

综上所述：淮南、豆渣、硝石，这个时间点！苏辍觉得自己升职加薪的机会又来了！她赶紧和白令去碰头，并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她，白令回忆了一下自己学的初中历史，发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二人赶紧求见刘窈，“公主，那两罪奴求见。”丰儿入殿内回禀道。

“允。”刘窈轻敛杏眸说道

“罪奴苏辍、白令叩见公主殿下。”二人一进殿内就是咵跨两声跪在地上。

“起。”刘窈应道。

“谢公主殿下。”苏白二人，用眼神示意着刘窈人多眼杂不便多说。

于是刘窈放下手中的竹简，以手抚额慵懒的歪在长案上，轻敛眼眸，挥退殿内一众人等，唯余二人，待人退尽，刘窈才以手轻叩案面示意二人如实道来。

“公主，这些杀手是淮南王派来的。”苏辍语出惊人。

此话一出刘窈并不觉得惊讶而是反问道“淮南王为何要派人追杀朝廷的暗卫？”

“他想谋反！如果罪奴没猜错，暗卫的密信里一定记载有淮南王意欲谋逆的证明。”白令笃定的说道。

“把能够证明这些杀手是淮南人的证词留下，今后二人便在内殿当差。”刘窈也不马虎直接让云琛传令下去升二人入内殿，随侍。

“罪奴叩谢公主提携。”苏白二人叩谢道。

不久后，苏辍白令调入内殿听候差遣。

“你说什么？淮南王谋反？你知道刘安今年多大了吗？快六十了！六十而耳顺，这么多年他一直沉溺于修仙问道，如今一把年纪了他还有心思干这事？”刘彻显然是不愿相信的，毕竟淮南王刘安也算得上是他的叔父辈了。

“陛下，暗卫密信里书：淮南王豢养私兵，举国之内大铸刀兵。承影在接密信时被淮南的杀手追杀身负重伤至今未愈，这些是三公主收集来的证词证物。”李少君示意一旁的小黄门呈上证词证物，然后挥退众人，侃侃而道：“陛下，淮南王虽年事已高，但其谋逆之心早有苗头，先帝三年时，吴楚七国举兵叛乱，淮南王刘安意图响应，是其国相把持军队，不听其令，支援朝廷，淮南国才得以保下。”李少君见刘彻神情有所松动又紧接着说：“建元二年，淮南王入京朝见。时任太尉的武安侯田蚡，不仅亲自到霸上迎接。还曾对淮南王说：“现今陛下没有太子，大王是高皇帝的亲孙，施行仁义，天下无人不知。假如有一天宫车晏驾皇上过世，不是您又该谁继位呢！”淮南王听后大喜过望，不仅当即赠予田蚡金银钱财物品。还暗中结交宾客，结党营私。这些也是暗卫已经查实了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在眼前，陛下如今仍相信淮南王无谋逆之心吗？”李少君永远都是那么缓缓道来。

“田蚡！田蚡！又是这个田蚡他便是死了也不消停！也不知是仗着谁的势在这处处与朕作对！”刘彻后半句显然是说给有心之人听的。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一试！”李少君提议。

“朕当然要试，他筹谋了这些年想是在等着下一盘大棋吧，朕会掀了他这盘棋！”刘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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