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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睡不着,还是难受。
几经恍惚、朦胧、半梦半醒,杜恩已经说不出是哪里疼,只觉得全身……不,他已经无法感觉到“全”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手脚失去了知觉,左手还是右脚?谁知道呢?反正它们都绑在一起。
杜恩的脑子稍微动一动,便再度开始眩晕。他闭上眼,觉得一切都在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轻,他想再快、再快一点,好彻底晕厥,也是一种解脱。可惜,像前面无数次一样,眩晕感开始减轻,那点微弱的意识,它又回来了。
杜恩笑了起来,笑得很放肆,整个人抽搐不已。
“隆隆”声响,又有人来,又扎了针,又开始头疼,又开始“打鼓”。
不同的是,有人扶起了杜恩,摘下头套、抠掉塞嘴布,问道:“姓名。”
“怪腔怪调……”问话仿佛一只小锤,敲得杜恩的耳膜“嗡嗡”回响,恶心反胃。杜恩没力气睁眼,也不想说话,轻轻地咳了一声,朝一旁歪了下去,马上被人一把扶住。
有什么东西塞到了嘴里,杜恩抗拒地用舌头去顶,挣扎中不小心嘬出了一口水,冰冷的水。可惜太少了,只是在口腔中感受了一番,那点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还不等他痛快地吸吮,吸管被抽走,那个声音再次问道:“姓名。”
“咳、杜恩。”杜恩声音很轻,听上去像“蹲”。
“你杀过人。”
“水、水……”杜恩满脑子只想着水、贪婪地呼唤着水。
吸管再次出现,杜恩狠命吸了一大口,落到嘴里的依然只有少少的一点,大半都是空气。杜恩不甘地死死咬住吸管,牙齿“格格”作响。
“你杀过人。”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地呛咳,杜恩吐掉吸管,使劲喘息,那点水连喉咙都没法浸湿,却勾得五脏六腑都在造反,这一通喘息下来,反而更觉得渴,“我没有。”
“你是异变者。”
杜恩听不懂。
他笑了,跟哭似的,杜恩想要冲着问话者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些喑哑的“嘶哈”。
李长治和斯特恩通过监控关注着这场“审讯”。
看到杜恩的无声嘶吼,李长治看向斯特恩,眼中满是质疑。
“给他松开。”斯特恩视若无睹,给问话人下达指令。
画面里,束缚解除后的杜恩保持着一贯的姿势动也不动。问话人稍作检查后回报:“多处肌肉坏死,核心温度过低……”
斯特恩闻言有些意外,揉着眉心想了一会儿,无视李长治的怒目,继续下达指令:“喂水、注射营养液,继续。”
李长治紧握双拳,站到斯特恩面前:“我现在确定他是普通人。普通人不在合作事项里。”
“哈~”斯特恩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监控画面。
“你认识异变者。”
“不知道……”
“梁秋实是异变者。”
“不知道……”
“常阳是异变者。”
“不知道……”
“还有谁是?”
“不知道……”
“你的父母是异变者。”
“不知道……”
“我命令你停止问话!”李长治手放到了配枪上。
“放松、放松,不问就是了!”斯特恩抬手表示自己无意对抗,命令手下结束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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