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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俊从麻布袋里钻出来,口里大呼:“你们大胆,你们好大的胆子。”
张安世笑嘻嘻地道:“认得我吗?”
陈文俊冷着脸,气休休地道:“不认得。”
张安世的笑容显得更大了,随即就道:“他不认得我们最好,弟兄们,不用客气,给我打。”
陈文俊:“……”
朱勇几个,已冲上前去,一阵痛打。
陈文俊顿时哭爹叫娘,最后大呼道:“认得,认得……”
张安世便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施施然地道:“我是谁?”
陈文俊:“……”
张安世道:“以后你叫我张安世吧。”
“张安世……”
口里念着这三个字,陈文俊童孔收缩。
随即,他凝视着张安世,咬牙切齿地道:“你……你……我乃朝廷命官,莫说是你,便是太子殿下亲来,也不可如此辱我,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
张安世气定神闲地看着他道:“你就不能从另一个方向去思考吗?我既然都知道你是朝廷命官,而且这是十恶不赦之罪,可我张安世还是带着人来,是不是因为我有恃无恐,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可以确保我们无罪呢?”
陈文俊冷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张安世道:“很快你就会明白了,我现在只问你,你们有多少人?”
“什么多少人?”陈文俊依旧冷着脸,道:“我说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安世道:“看来你不肯说。”
陈文俊道:“士可杀不可辱!”
张安世便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丘松,丘松……丘松呢?”
朱勇压低声音,到了张安世耳边:“正午了,日头刚好的时候,多半出去晒肚皮去了。”
张安世无语地道:“入他娘,这家伙他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吗?”
“俺去叫他。”
“不必。”张安世随即站起来,看着陈文俊道:“你既不肯说,其实无所谓,这么大的罪,我相信你咬死了也不肯认的!这些都没有关系,我这个人,不擅长屈打成招,不过很快你就在劫难逃了。”
陈文俊冷眼看着张安世,带着几分轻蔑道:“呵……尔等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猖狂至此,到时倒看你们怎么收场。”
………………
南京城夫子庙。
沿着秦淮河,是连片的宅邸。
一人脚步匆匆地进入了一处小宅。
他走的很快,随即……便闪入了小厅。
小厅里无窗,所以格外的幽暗。那厅中深处,昏暗之中,一人正气定神闲地高坐着。
这幽暗的光线,遮挡了他的面庞,只是他身上的钦赐麒麟衣,却格外的显眼。
“兵部主事陈文俊……被拿了……老爷……会不会是东窗事发了?现在外头风声鹤唳,许多人已吓着了……”
听着来人焦急的声音,这气定神闲的人沉吟片刻,回应道:“让大家不要慌,天没有塌下来。”
来人似乎对于眼前这人又敬又怕,一听他的话,便立即侧耳倾听,随即叩首道:“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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