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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变废为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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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首红给问脸红了，就说，哎呀三哥，他是我领导，又不是我对象，我怎么评价他人怎么样啊。三舅就说，可也是，三哥问的有问题，你别在意呀……

第三天下班回来，首红一见三舅脸就红了，还没等三舅问她，她就说，三哥，是不是你们安排好的呀……三舅还假装不知道一切的样子说，按排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安排呀。首红听了就说，不是三哥安排的，他怎么对我……

三舅听了表情夸张地说，他，他对你怎么样了？首红听了就说，倒是没把我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他对我……三舅听了就直接说，对你有那个意思对不对！首红就说，是呀，要不是三哥安排好的，他怎么会对我那么体贴照顾：上午下雨的时候给我打伞，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我夹肉，下午午睡的时候给我盖被，最后下班的时候还送我回家……

三舅听了就嘿嘿地笑着说，这就对了，三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呀。首红听了就说，我说是三哥安排的吧！三舅听了就说，我还是承认了吧——就是我给你们安排的，就是想让你们在工作中增加了解，培养感情，一旦你们情投意合，相互有意了，就挑明你们的关系。

首红听了就低着头说，副院长……洪富士……他……了解我吗？三舅听了就说，你的话应该是三哥了解他洪富士吗——那三哥就告诉你，他洪富士是个怎样的人吧。

三舅就讲起了洪富士其人。洪富士这个人不是英俊的男人，但很有男人气概，样子永远给人结实、敦厚、可靠的感觉。而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有一种变废为宝和改变世界的精神，任何别人认为是垃圾是废物是没有任何用途的东西，他都能奇思妙想地经过他的努力和改造，将这个东西起死回生，变废为宝。三舅只简单地举了三个例子……

头一个就是前些年公社有些单位锅炉里烧煤烧出的炉灰渣子没地方倒，也没人要，倒田里庄稼不长，倒沟里影响植被，倒河里污染水源。

就在这些单位苦于无法处理这些炉渣的时候，洪富士来了，说我要，我全要。别人都以为他是大头呢，主动要这些炉渣不说，还自己用敬老院的马车牛车外加驴车，一车一车地往回拉，拉回来就堆在了敬老院的房前屋后，最后连院子里都堆满了。有的老人都不理解地问，咱们敬老院要这么多炉灰渣子干什么呀。洪富士就说，这这些东西一年到头不是总有，这会儿有了，就得赶紧拉回来呀。

老人们还是没能理解，就又问，我们问的是要这么多炉灰渣子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场。洪富士就耐心地告诉老人们，这东西可是宝啊，我保证将它们都派上用场。

果然，在洪富士将那些堆积如山的炉渣分门别类之后都一一派上了用场：粉面掺进煤里坨成坯，那个冬天每天多烧火墙火炕两小时让敬老院的每个房间都温暖如春但没多买一斤煤；细渣铺到了多年既漏又不保暖的楼顶，让分配到顶层的老人再也没抱怨过屋漏屋冷；小渣将院子里坑凹的地方铺平，既吸水又平整，老人们冬天都可以到院子里去散步了；中渣、大渣里挑出的焦碳给厨房生火烧菜，剩下的将一个不远的臭水塘填平，上边拉来山皮土，第二年就成了一个花坛；最后剩下几块老大的煤渣，洪富士竟自己设计了一个假山的造型，就摆了花坛的中央，后来竟成了老人们跟来探视的家人或领导们合影留念的地方。

这个洪富士，硬是把那些煤渣都派上了用场，看到全过程的老人们说，你可真行，废物到了你的手里可真是成了宝哇。只是洪富士的经验让公社的一个领导给知道了，就大会小会地表扬，结果第二年，就没有一家单位往外倒炉渣了，都知道那东西是个宝了。

第二个例子更是人们想不到的废物让洪富士给变成了宝。其实这个东西就是大家司空见惯的牛粪，那些没有被人们捡拾起来的，散落在漫山遍野的，已经风干或半风干的牛粪。

这些牛粪似乎千百年来都在放牛的时候那些牛随意拉在山坡草地的，都是由自然的风霜雨雪来分解消化的。说有用也只是给后来的草木提供了分肥，说没用也就都风化成了泥土。洪富士见了干牛粪可算是见到了宝，赶紧捡回来做实验，反复实验后，他就决定要变废为宝了。

他先是对那些腿脚灵活的老人们说，上山遛弯的时候都背个粪箕子，别的粪不用捡，见到干牛粪就捡回来，我按斤给各位老人报酬。

老人们不知道干牛粪能派上什么用场，但知道洪富士是能变废为宝的人，也就不多问，反正捡回牛粪来还有报酬，反正也是信手拈来的事，反正干牛粪也不臭不脏……于是敬老院后院的大仓库里就渐渐地堆满了一摞摞的干牛粪。

正赶上那年冬天特别冷，公社供应的煤和柴火是定量的，有数的，可是要想增加供暖，就得自己想办法来搞能源。山上的树不能砍，秫秸苞米竿要喂马喂牛喂驴不能烧，之前从炉渣里获得的细粉和焦碳也因为没有炉渣可捡了，也就没了来源。

可是怎么也不能让老人们哆哆嗦嗦地过冬啊。洪富士未雨绸缪，秋天的时候就为冬天着想了。没别的办法，只有一种东西既不用花钱又不用去找公社领导，那就是散落在漫山遍野的干牛粪，那些没被屎壳郎滚成球的，被灿烂的阳光渐渐风干的，那些不用一分钱成本的供暖能源，被洪富士的奇思妙想给想到了，给捡回来了，给派上用场了。

洪富士早就自己研制了十几个木制风匣，那些极易点燃又不易烧完的干牛粪，就真的在风匣的煽动下，发出暖人的光和热来……当洪富士在数九隆冬到温暖的房间去问老人们暖不暖和的时候，一位老人就拉住他说，你说给我们捡牛粪的酬劳呢，什么时候给呀！另给老人立刻就接过话茬说，酬劳早就给了，就是我们每个人白天晚上身上的暖和呀……

谁曾想，这个经验又被那个公社领导给知道了，又是大会小会地表扬，结果第二年，漫山遍野捡牛粪的身影似乎比牛粪都多了，害得敬老院的老人们叹着气说，这可倒好，如今的牛粪都成了香饽饽啦……

三舅讲的第三个例子跟前两个都有关，就是没有了炉渣，洪富士就想到了牛粪，那没有了牛粪，洪富士又会想到用什么来节约能源或是开发新的能源呢？

供应是固定的，人力也是固定的，现有的能源也是固定的，看来只有开动脑筋，奇思妙想，变废为宝，才会实现增加能源，才会让敬老院永远地温暖如春哪。洪富士是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不过有一天，一位老人在讲童年的一个顽童游戏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窍。

那个老人讲的是，他小时候跟小伙伴玩过一个最好玩也最危险的游戏，就是有一回他们打赌，用火柴能不能点着放出的屁。有的就说能，有的就说不能，也就分成了两派，说能的这派就去准备火柴，说不能的那派就去吃豆攒屁。

等火柴也有了，屁也有了，打赌就开始了。开始火柴点着了，屁却放不出来；接着屁放出来了，火柴又没划着。到了后来，有个胖小子放了一个大屁，正好赶上火柴也正好划着，结果那个屁真的点着了。不过后果不好，既烧伤了胖小子的屁股，也烧坏了点火柴的那个小子的脸……

老人的故事把在场的老人们都给逗乐了，洪富士也乐了，只是他乐着乐着就把脸沉了下来。讲故事的老人以为自己不该讲这个屁故事呢，就赶紧说，是不是我的故事太粗俗了呀。洪富士听了也赶紧说，不是不是，倒是你老人家的故事给了我一个灵感，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冬天我们又不用挨冻了。老人们就问他，又想把什么废物变成宝啦？洪富士听了就说，还没成熟呢，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询问，甚至跑到省大学去找了专家，回来后洪富士就亲自画了图纸，并且开始动工。

老人们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就都对洪富士信任有加，认为只要跟着干准会有个出乎意料的好结果的。只是工程竣工之后，洪富士竟让大家往辛辛苦苦修建的漂亮池子里灌大粪、丢杂草……

后来还是讲屁故事的那位老人先明白了洪富士变废为宝的设计，他向大家解释说，他让咱们修的就是一个肚子，肚子里放了大粪就会产生屁，屁又能点着，能点着就能取暖，能取暖我们就可以省下煤，能省下煤我们就可以温暖过东了——我说的对吧？洪富士一脸兴奋地说，还没点火呢，不知道能不能点着。

那位老人一挥大手肯定地说，历史证明，能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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