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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暗算老道（第2页）

“你究竟是什么人，与贫道有何恩怨，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来对付贫道？”凌虚子是玄门高士，对经络穴道之学造诣颇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自然听说过“三冬二夏”这种必须是练有两仪真气的人才能施展的制穴手法。施术的人将阴煞真气裹在阳元真气外，注入到气海穴中。气海穴中充盛的天部之气被寒毒所控无法正常调动，即使用充阳抑阴手段驱散寒毒，包裹中的阳元真气爆发出来，循任脉冲入阴交穴中，本来阴交穴的阴极阳生，生发阳气功能立即破坏殆尽。要解开所制的气海穴，要么由练有阴煞阳元两仪真气的人出手，要么找两个分别练有阴煞真气和阳元真气，而且功力相当的人同时出手，否则天长日久，气海穴就会发生异变，成为一个废人。

“对于你这个道门败类，即使阴毒，也是替天行道。”话音刚落，一记左右开弓的大嘴巴子凶狠地拍在凌虚子保养甚好的脸上，打得他在暗室之中居然看到了银汉灿烂，星斗满天。

“哎哟……哎哟……哎哟……”他痛苦地发出了几声惨叫。

“说吧，我要口供！当然，你可以胡说八道，指鹿为马。不过说谎的代价，你可要想清楚。放心，我对杀人不感兴趣，但是让你吃饭要人喂，走道要人背，还是颇有兴趣，或者干脆让你像你的陈抟老祖一样，成一个长睡不醒的睡仙。”

凌虚子不是一个超尘出俗的高道真人，否则也不会和梁云山、胡三这些人搅在一起。一听到要成为一个“活死人”，便吓得高声喊道：“这位爷台，有活好好说，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凌虚子一定如实告诉你。”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你凌虚子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其中的分量自然拎得清。”一只冰冷手掌摸在凌虚子红肿发热的脸上，但他没有感到舒服，而是如同一只魔爪紧紧捏住了乱蹦乱跳的心，连气都透不出来，似乎就要窒息了。

“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与孙之焕在策划什么阴谋，总制府里那个内鬼是谁？”

“你……你……”凌虚子被这几句话问得魂飞魄散，知道今天弄不好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啦。

“凌虚子，我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是从你嘴里讨消息，而是跟你核实消息。所以，实话实说，万事都好过；实话假说，片刻都难过。”

一个时辰后，达明满意地离开了迎祥观。

当他刚回到茶叶行会，王琮便大惊小怪地说：“老张，你可回来了，会首上半儿寻了你几回了。”

“那我过去瞧瞧，不知会首找我有何事？”

达明转身就走，被王琮一把拽住说：“老张，会首有事先走了，到底啥事，会首没有说。只是留下话来，让你去枣园巷酸枣馆见他。这事情怪怪的，也不知会首让你去枣园巷干啥？”

达明也是满心疑窦地赶往枣园巷，好在是轻车熟路，很快赶到了酸枣馆。这回开门的不是早间那个仆妇，而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小丫鬟问明了达明的名字后，告诉达明说：“老爷在枣园里的啖枣亭，你可径直前往。”

达明不知道孙之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按照小丫鬟指引的路线来到了枣园深处。在一块空闲地上，有一个垒土为台、立木为柱、铺草为顶的茅亭，檐下悬有一块墨书《啖枣亭》的木匾。孙之焕一人站在茅亭中，背着双手，昂首看着湛蓝的天空，一只苍鹰在白云下展翅翱翔，不时地在寂静的空中洒下几声嘹亮的鹰鸣。

达明站在亭外，拱手说：“东翁，不知找老朽有何事？”

孙之焕没有转身，张口吟诵道：“松下茅亭五月凉，汀沙云树晚苍苍。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张先生客居西安，不知有无这思乡之情？”

“东翁既有此问，老朽如何不思乡。”达明慨然说道：“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孙之焕猛地转过身来，双眼灼灼盯着达明，似笑非笑地说：“张先生言不由衷吧。我看先生早出晚归，上下忙碌，大有此间乐，不思蜀也。”

“东翁何出此言，令老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达明心中不由地紧张起来，脸上露出了惊讶地神情。

“张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锦衣卫，抑或是按察使司，到茶叶行会有何居心？”孙之焕脸色一沉，言语之中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东翁，老朽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既不是官，也不是贼。滔滔人海，举目无亲。你说我能是一条蛟龙，到此翻江倒海么？若是说老朽到行会来做细作，你也太抬举老朽了，况且茶叶行会有什么秘密值得窃取？”

“巧舌如簧，无怪乎人们常说鳅老成滑，人老成奸。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真佛不磕头了。擒住你，就不怕你嘴硬如石。来人，将他拿下！”孙之焕阴森森地厉声喝道。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趟草行走声，六男一女七个佩剑男女如同幽魂一般出现在啖枣亭周围。

孙之焕举起一块令牌，指着达明说：“幽冥七杀星听命，速摆七杀剑阵，擒下此人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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