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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曼珠沙华（第2页）

她今夜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湛容肝胆一颤，湛容顿了一刻才回道：“还没。”

“祖母说，曼珠沙华每年七月十五开花，两千年来从未失约。这些日子我身体养得极好，就是不知父亲他们想好要什么了没有。”灵致想着最近的吃食，姜蕴给她准备了不少补血之物。

对上灵致，湛容心生无力之感，这回无论如何，也不再回答她的话。

四日后，白雅宁四人的嗓子已能发声说话，灵致正同她们说话，便有宫人来请说，丞相请她去琅嬛一趟。

灵致早等着这一日，叫上玉絮和以真，又对四人说道：“可要一起去瞧热闹？”

“自是要去的，天下独一份的景致一定得去看看。”姚若妤说，她已知道曼珠沙华的用处，想看一看那花有何神奇之处。

姬辰月好奇，“曼珠沙华当真只有琅嬛才有吗？”

“它还长在黄泉，冥河与天河交界的土地上，是亡灵的接引之花，最邪恶，也最纯净。至于琅嬛里的那些，则是从姜灵祈某一世的血里长出来的。”灵致说着她在藏书室里看到的传说。

穆清然轻摇团扇，思索着她这句话的真假。

灵致拿着一卷书简，步子迅捷的走在进山的路上。山道上已无往来的行人，每隔一丈站着一位身姿挺拔，披坚执锐的兵士。

抵达琅嬛前，四大家族都有人在，姜离罗也在。她神色郁郁，轻减不少，体不胜衣的模样，越发让人心疼。

灵致拨开人群走到她跟前，郑重地行了个揖礼，“母亲。”

“快起来。”姜离罗面色稍霁，将灵致扶起。

白钺站在姜离罗身侧，看她们母慈女孝。他注视着这个女儿，发现竟然看不透她。想起湛容说的种种，突然觉得她十分可怕。

一旁的穆麒见白钺迟迟不开口，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数声，道：“公主。”

“穆家爷爷。”灵致上前见礼道。

白钺正了正神，道：“灵致，今年琅嬛有些奇怪，已到七月十九，却不见曼珠沙华盛开，不如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灵致这才看向琅嬛，石楼挺拔，梧桐潇潇，一切如旧，“我进去看看。”

“两个时辰后必须出来，否则。”白钺站在姜离罗身后，指了指姜离罗，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定。”灵致戏谑一笑，移步进入琅嬛之中。

琅嬛虽有四季，但并不分明，所有草木随性生长，此时青竹已结子，恍惚之间，灵致看到一只雀鸟在枝丫间啄食。

它似乎也看到了她，挥着翅膀飞向神庙。目光追随它的身影而去，灵致看到遍地红花。妖冶的红色，铺满整个琅嬛。

清风拂过，将地上的红色吹到空中，她伸手触碰，一切又消失了。

再看之时，琅嬛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原来是幻象。

回神的灵致顺着草丛间的石板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走了一遍，未发现一朵曼珠沙华，甚至一朵红花也无。

还有一个时辰，她又绕着神庙和石楼走了几次，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仍一无所获。

这时白钺敲击着结界，提醒灵致出去。

“没有，各处我都找过了，没有曼珠沙华花。也刨开地皮，只看到蒜头一样的根茎。”灵致如实说道。

“当真未开？”白钺眉头拧成川字，怀疑灵致欺瞒他。

“当真。”灵致肯定道。

“除非你发誓，用你和秦王的婚约发誓。”白玺围过来，一脸杀气的看着灵致。千百年来，曼珠沙华每年七月十五准时开花，今年怎会不开？他不信。

“就算你们让我用最看重的婚约发誓，用我至亲的性命威胁，我还是那一句：曼珠沙华未开。”灵致对上白玺的目光，平静地回道。

“那你就发誓，你若撒谎，此生不能嫁秦王，与之长相厮守，孤独终老……”

姚晟话未说完，灵致已举起右手，高声道：“我高灵致，今日在此立誓，琅嬛之内，曼珠沙华未开一朵。请诸天神明见证，如有欺瞒，此生不能与秦王业结为连理，后半生婚姻不幸，众叛亲离，不得好死！此后生生孤苦，世世不幸。姚家老爷子，满意了吗？”

她的话，震慑住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都看着她，仍不信她。

寂静之中，白钺突然发难，捏着姜离罗的喉咙，抽出把匕首抵在她腰间：“灵致，你母亲是生是死，就看你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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