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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事(..)”!
浓密的卷发略有些颓废地扫过俊俏的脸蛋,情绪和回忆将庄妍折磨有些憔悴,她表情无奈地说:“我在里面的存在感很弱,跟工具没区别。我知道只要李XX完蛋,我父母就跟着倒霉,所以贪生怕死让我选择妥协,只要黄耀威还有条出路,那我就不至于无处容身……当时我脑子里很乱,我害怕了,想要逃跑……当晚,我就买了到成都的飞机票,像浪迹天涯的浪人那样,过着醉生梦死、混天度日的生活,感觉精神出问题了。”
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但透过庄妍的表情,我也大概猜得出当时她的处境和心境。面对灭顶之灾,换谁都扛不住。
“然后你就遇到了我?”
“对,我在VplusLounge(V+)的行政酒廊遇到了你。我以为自己要么死,要么逃脱升天,没想到却悲剧性的遇到了李XX的儿子!生不如死!”
情绪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无可奈何地愤怒,啤酒罐在我的手里有些变形,这是讽刺吗?谁能相信这样的巧合?我能说什么?命运的安排吗?
面对无力挽救的局势,庄妍心灰意冷想要寻求解脱,却意外碰到了我,演绎出一场华丽的葬送青春与梦想爱情,直接导致我心态扭曲崩坏,哄骗米薇薇三年,并在出国留学的前一天跟她分手,打算彻底跟过去一刀两断,却没想到遇见了夏琳,阴差阳错的又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轨道上。
这种重阳,简直跟庄妍抛弃过去遇到我的动机一模一样,真是应了那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忽然觉得命运很搞笑,脑海中联想到了一个专业名词:共时性现象!如果真有所谓因果,那我无疑是这种神秘力量的受害者!在对抗命运的过程中,我从来就没有摆脱过命运!
……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庄妍梦游的更加厉害,以至于我可以透过她的某些外在表现,察觉出她思想深处的震荡。
吃完烤鱼,我陪着庄妍沿清幽的江堤散步,快到凌晨时分,她才驾驶着保时捷回静安路,顺便送我到东大街。
面对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的鲜艳尾灯,我不禁有些唏嘘,甚至这种无可奈何的唏嘘,直到我乘坐电梯回到家里,也没有任何消减的迹象。
透过今晚在河边的谈话,我对庄妍的了解又多了些,许多此前没有弄懂的疑虑,现在也弄懂了。落寞中,我情绪泛起波澜,觉得自己对这个苦命的女人照顾不周,甚至有些怠慢。
以后,以后会怎么样呢?也许庄妍这辈子,都无法从她前30年的阴霾里走不出去。而能够站在阴霾里,与她相对无言的人只有我。那是我们曾经有过的爱情和承诺。
可惜我很难面对这份爱情和承诺,它承载着我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对米薇薇发自内心的愧疚。
带着这些纷繁复杂的琐碎,我浑浑噩噩地倒在了床上,然后在入睡前听了首叶倩文的《浅醉一生》。我多么希望,庄妍能活得像歌词里那样潇洒。
……
黎明,太阳像晦暝里的蜡烛那样点亮,冉冉升起直到覆盖整片陆地。抵达公司,夏琳正在吃早餐,陈佩佩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两个人爱搭不理的。
习惯性走进办公室拿杯子泡茶,却意外发现办公桌上放着永生花,谁送的?我扭头窥看外面的办公区,结果夏琳敲门走了进来:“怎么样?漂亮不?我给企划部每位同事都买了一盒。”
“你是钱多烧得慌?”我走到落地窗前,拉开闭合的百叶帘,将游走在外面的温情阳光释放进来。
夏琳有些委屈,嘟着嘴反驳道:“哎哟,领导你可真没良心,花这种象征美好的东西,看了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好吧?还是说,你这种单向思维的人,根本不懂欣赏?”
我笑笑,没理会她的嘲弄,吩咐道:“麻烦亲爱的夏助理给我泡杯茶。”还提醒她:“别忘了润壶。”
夏琳接过杯子,说声:“不会!”刚转身就立刻扭过头说:“对了,佩佩好像有事情找你,从她来就一直往你办公室张望。”没说调换部门。
果然,夏琳前脚刚走,陈佩佩就拿着申请报告走进了我办公室:“领导,这是我的申请报告,还请您过目。”语气谦卑的险些让我以为两月前那个坐在阿斯度马丁里,专横跋扈的墨镜姐是记忆扭曲的错觉。
我接过来看了眼,随手就拿起笔签上名字,递还给她:“拿着去人事部吧!”又用手势告诉她,我这边会跟开发部联系。
陈佩佩很开心:“谢谢领导,谢谢您连日来的照顾。”说完就欢喜雀跃地转身离去。
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翻开一些遗留尚未处理完结的工作,我心思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杨经理,他最近怎么样了呢?是否已经抵达重庆?发生这样事情,连联系都变得尴尬。
再看看隔壁办公室,我按照陈总监跟杨经理的指示(也许还有孙总的意思),好好照顾小陈。因此在我升任部门经理后,原有的策划组长,就由小陈接任。
筹措的思考中,看着陈佩佩回到工位整理文件,我立马给王志远打电话:“佩佩刚才提交了申请报告,我已经签字了哈。等会人事部的同事应该会给你打电话。”
那头说了声:“谢谢,我在施工现场。”就没再说什么,语气却告诉我:陈佩佩这边调回开发部,他辞职也没几天啦!
挂断电话,我看着玻璃罩内鲜艳的玫瑰花,确实有种心情大好的感觉,不禁暗思:夏琳这丫头心思蛮细腻的嘛!
刚在心里头夸奖两句,夏琳就端着杯子回来了:“领导,你的茶。”说罢还将装满曲奇的盘子端给我,惹得我数落道:“拿饼干又用手?”
“哪里有?明明用的镊子好嘛!”夏琳语气活泼道,说罢瞥了眼窗外,凑拢跟前问道:“领导,佩佩是不是已经申请调回开发部啦?”见我点头,她惊恐的眨眨眼:“那我接下来岂不是比做牛还累?”
我故意嘲弄她:“对啊,白天做牛,晚上做马。”见她白了我一眼,才调整语气说:“这样,你让人事部招聘两个人,一个文案专员,一个策划专员。”
“好的。”夏琳说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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