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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能做任何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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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又要编另一个谎言吗？迟早有一天，你的谎言会把你淹没的，疏月——或者该叫你汉中王。而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接着换成蝌蚪发狂地抓住疏月，蝌蚪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把疏月拉过来压在栏杆上。蝌蚪的关节抵着疏月的脸，疏月叫唤着挣开，就像一只挨了踹的狗。“爱你？哈哈哈哈哈，我永远也不会再犯这种错。”

让蝌蚪惊愕的是，疏月很快就镇定下来，理顺了头发：“那么你选他了？”

这些事到底有何意义，自始至终就是这些，嫉妒，争宠，就是这些让荫翳得以击败烈焰。

蝌蚪听完竟仰着头大笑起来，感觉得到兄弟二人都在看着自己：“向松背叛了我，我背叛了向松，你背叛了我们俩，用了几千种不同的手段。”这些话如雨打沙滩一般点点留痕，掷地有声。是最真实的。“我谁也不选。”

这一次，蝌蚪觉得自己仿佛控制了烈火，而疏月被这烈火灼烧着。他从蝌蚪的牢房前踉踉跄跄地退开，竟然像是被来自乡间的小偷女孩挫败了，被戴着镣铐的犯人打败了，被神像之下的信徒打败了。

“当我殒命当场的时候你要说些什么？”蝌蚪对着他的背影切齿地问，“你会告诉他们真相？你敢吗？”

疏月从鼻腔深处挤出一声冷笑，然后他笑和越来越厉害，似乎这权力开始吞噬他的心智了：“哈哈哈哈，既然孤已经是汉中王了，那么真相自然是孤王说了算的。孤只要高兴，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云是雨还不是孤王的一句话。”

但是蝌蚪知道，尽管有些人会相信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这对母子编造的故事，有些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不论是四民们还是水灵族，门楣等级高还是低，总有人会看到真相。

疏月的声音拉高变成了咆哮，脸庞扭曲得无比狰狞：“知道我们藏匿你真实身份的所有人——哪怕只有过一丝猜疑，都会一起被处死。”

蝌蚪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思考着有哪些人会察觉到自己的怪异之处。疏月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一脸享受地列出死亡名单：“画屏夫人得除掉了，这是当然的。对先天道医来说，斩首是最好的选择。”

画屏夫人顾然与蝌蚪没什么感情，而且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可也不值当为此受死。

“侍女们就更简单了，那些从巴中郡来的漂亮姑娘。母后会亲自解决了她们。”

蝌蚪一呆，心想，自己至今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蝌蚪的膝盖重重撞在地上，自己却毫无知觉：“为什么要除掉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求饶已经没用了。

“哦，对于，还有杨博易也要除掉。”疏月说着冷笑起来，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可是太不了实了，你会亲眼看到的。”

蝌蚪同乎站立不稳：“你告诉过我他没事，和他的家人在一起——”

疏月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狂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孤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

“可是他没做错任何事，就算去救人也是我们逼他的，我和林牧之。他没做错任何事。”求饶的感觉太可憎了，但除此之外蝌蚪不知该怎么办。“而且他是大鹤山卫家的人，你不能杀他。”

“小蝌蚪，你知道现在的状况吗？孤能做任何事。”疏有一边怒道，“孤没有及时把林牧之弄来已经是最大的怜悯。我想让他看着你死。”

蝌蚪用手压在嘴上，极力把啜泣咽了回去。在蝌蚪的旁边，向松也想到他的舅舅，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你们找到他了？”

“当然。孤已经逮捕了林牧之和梓怡。”疏月笑道，“孤打算先杀掉楚南，把母后起头的事收个尾。现在，向松，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你一向不是很聪明吗？你难道不知道母后干了什么，她侵入承慈王后的思维，把她的脑袋搅得像一团浆糊。”他走近了，眼神癫狂骇人。“梓怡知道了这事。可是父王，甚至你，都不相信她。是你让我母后得手的。而现在同样的事你又干了一次，孤真要谢谢你，好哥哥。”

向松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靠在栏杆上。疏月对于自己为哥哥带来的痛苦和伤害感到十分的快意，他再次转向蝌蚪，在蝌蚪的牢房前慢慢踱着步子。

“至于你，小蝌蚪，你放心吧，你不会孤零零地死去。孤要让其他人为你痛哭流涕，人人有份。不仅是你的父母，你的兄妹，还有每一个跟你扯上关系的人。孤都会找到他们，让他们以为是和你一起去死，而这种命运是你带给他们的。孤成了汉中王，你原本可以成为孤的王后，但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可是蝌蚪已经无意去擦掉它了。自己果还是失败了，而且还要连累所有的人。疏月很享受地看着蝌蚪痛苦万分，还嘬了嘬牙齿，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再见，疏月。”蝌蚪希望自己能多说几句，但是除了这句，跟这个没心没肺的恶魔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而最糟糕的是，他对此眉飞色舞，甚至洋洋得意。

疏月轻轻点了点头，几乎是对着两人各行了一个礼，这当然是他的另一种嘲讽。向松看也不看，只是抓着栏杆，死死地攥着，仿佛那是他弟弟的喉咙。

“再见，小蝌蚪。”疏月的假笑消失了，令蝌蚪惊讶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有点儿湿。他瞻前顾后地不想立刻就走，好像突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明白了蝌蚪和向松将会面临什么似的。“孤曾经告诉过你要隐藏起自己的真心，可你没有听孤的。”

这话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蝌蚪小时候有三个哥哥陪练和一个知夏当对手，所以当她一口口水吐向疏月的时候，简直比卫有仪的法术还要准确，这一下直中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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