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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男扮女装（第2页）

“巧巧，又怎么啦？”

他跺着脚说：

“要您不提偏要提，臭奶奶。”

奶奶笑了：

“好，我再让你背行了吧，我的乖孙孙。”

他盯着奶奶的眼睛说：“您说话算话。不然的话，强哥又要说我了。”

两个人手牵手地走进喧闹的世界里去。

等两个孩子走进教室，老奶奶就上上下下打量孙伏明：

“同志，是不是我的眼睛看花了，你不是小强的爸爸。小强不希望任何人送他上学，有时爸爸顺路带他来，他就赶爸爸快走。我家的孙子倒好，没有人陪着，他就不上学。有一回，我病了，躺了三天，他就在家玩了三天。以前非得送到教室门口，交给老师我才能走。幸亏有了小强做伴，他上学的劲头高多了。”

“孩子的父母怎么不接送呢？”

“天老爷，父母都在东莞打工。为了活命，这个工厂那个工厂搞。搞得不好，工厂就垮了，老板就跑了。你看，接送孩子的都是七老八十的。别人问我忙什么呀，我说去伺候小祖宗啊。”

有个老太婆一边解上衣纽扣，一边兀自唠唠叨叨：“我的小祖宗耶。要你把书包检查一遍，你不搞，好，语文书没带。我就不跟你拿来，让老师罚你站。”可她口是心非的脚步越来越快，呼呼地窜到马路上，差点撞上一辆出租车。

孙伏明说：

“您这孙子像女孩子，长得好秀气。”

老奶奶拍着胸说：

“哎呀！巧巧是女娃该多好啊——生儿子提砂浆，生姑娘搓麻将。产前检查问了苏医生，他一般不说，说了就是八九不离十。他说是女孩，我们高兴得不得了。你说巧不巧？男孩！当时我还以为儿子跟我开玩笑呢。我们就取名巧巧，把他当女孩养，也是一种寄托。说得烦，怪我儿子没福气，只有做牛做马的命。”老奶奶一边说一边大幅度地摇头，气喘吁吁地走了。

孙伏明没有等来杨山娇，却意外地撞上了师范同学吴华。吴华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官架子不小。虽然是副校长，脑袋也是仰到天上去了。他热情地打招呼：

“吴校长，早上好！”

他伸出手去，想跟同学握握手。吴华却退了两步，仍然背着手、偏着头把孙伏明从头看到脚，鼻子里哼了一声。孙伏明尴尬万分，气得眼睛冒火，转身就走。真是什么事都怪自己，人家是大领导，你是平头百姓，按照礼仪，也是领导先伸手，你才能卑微地用双手迎上去。何况你是从牢里放出来的，他跟你握手，不是有损国人的形象吗？

冷不放在他身后又有人撇凉腔：

“哟，这不是孙伏明吗？你什么时候放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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