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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赐婚（第2页）

张太监笑道：“齐老先生，你不晓得咱们内官儿到人家里去，好像出了家的和尚道士，承蒙他们不嫌弃。”李太监道：“圣旨上面有三位夫人，刚才进去的是娘娘认为侄女的窦公主了，怎么没见到花夫人？”袁紫烟只能答道：“花夫人是去探望一个亲戚，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下人摆下酒席，众官坐了，吃完饭正要撤席，听到外面窦家的人说道：“好了，香工回来了，花姑娘呢？”张香工道：“她还要一二天回来，我来告诉下公主。”众家人道：“你这老人家好不懂事，众官在这里等着她接旨，你却说这种自在话。”贾润甫听见，对家人说：“是不是张香工回来了，你去叫他进来，我问问他。”下人就去拉了张香工进来。贾润甫道：“你跟花姑娘出门，为何独自回来？”

香工答道：“前天下山回来那个傍晚，忽然天下暴雨难行，借了一个寡妇家留宿，她家有三个女人，叫什么夫人的，死命留住花姑娘，要我先回来，过二三日，她们送花姑娘归庵。”张太监听说了，问道：“就是这个老头子跟着花姑娘出门的吗？”下人答道：“是。”张太监道：“你这个老头子好不懂事，这是朝廷的一位派钦差来召见的夫人，你却将她骗到哪里去了，还在这里说无关痛痒的话，下人们给我把他拿下，等我们跟着他去寻访，如果找不着，这个老头儿就该死。”

三四个小太监，把张香工一条链子捆了出去。那老头儿吓得大哭，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线娘见了，便让吴良拿了五钱银子，赏给香工，给他做路费，叫吴良和香工吃了饭，速速起身，去接花姑娘回来。张太监道：“宇文先生，你同齐老先生先到县里去住下，咱跟那老儿去寻找花夫人。”张、李二个太监同香工出门，各自上马去寻找花又兰。

花又兰在殷寡妇家住了二三日，恐怕朝廷下旨，心中甚是牵挂，要辞别出发，无奈三位夫人留住不放。这天正要辞别上路，只听到门外马嘶声响，有人乱冲进来，把几个儿童都吓跑了。贾夫人出来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放肆？”那香工连忙走进来说道：“夫人，花姑娘住在这里几天，害我受了多少气，快请她出来吧。”贾夫人道：“花夫人就在这里，你们好好接她回去就是，为什么这样啰嗦。”

那二个太监见到她便说：“又不是认不得的人，原来众夫人都在这里，妙极妙极。”贾夫人认的是张、李二位太监，躲避不及，只能上前相见，大家说了些心里话，贾夫人不禁垂泪悲泣。张太监道：“如今几位夫人在此？”

贾夫人道：“只有罗夫人，江夫人同我姊妹三个，在此生活。”张太监道：“这太好了。如今万岁爷有密旨派咱们寻访十六院夫人。今日三位夫人有福气，正好被我们遇见，快快收拾同咱们进京去吧，那二位夫人也请出来相见。”吴良在旁边说道：“花姑娘也麻烦夫人通告一下，出来一同见了二位公公。”

不久江、罗二位夫人同花又兰出来见了，大家问候了冷暖，随即回房商量道：“我们住在这里总不是事，不如趁着青春还在，再去混个几年，何必在这里受这些凄风苦雨。”主意已定，就收拾了金银，雇了二个马车，三个夫人同花又兰辞别了殷寡妇同二个太监启程。

走了三四天，快到雷夏泽，二太监带了江、罗、贾三个夫人到齐善行府中去了，吴良跟香工另外找了车子，跟花又兰到窦公主家收拾好，袁紫烟安慰好了杨小夫人和杨馨儿，也到公主家来，齐善行又派了人来催促启程。

线娘嘱咐父亲跟孙安祖处理好了家事，再回山中去，然后带了吴良和金玲，哭别出门。

女贞庵中四位夫人，听到内监带了江、罗、贾三个夫人的事情，不敢来送别，只派了香工来致意。宇文士及带着二个内监和三夫人也在路边集合。齐善行准备了五六乘骡车，大家上车出发。

不到一个月，快到长安。张公瑾同罗公子，尉迟兄弟住在秦叔宝家，听到窦公主到来，正要派人去迎接。只见徐茂功进来道：“叔宝兄，罗兄家眷与我的家眷快到了，是弄一个公馆给他们住下，还是各人接到自己家里？”

叔宝道：“窦公主当年住在单二哥家里，与爱莲小姐曾经结为姊妹，现在单二嫂又在我家，她们分离数年，恨不得马上相见，为何不把你夫人一起接过来，只等一二天，就要面圣完婚，何必去找什么公馆？”

茂功听说，忙告别回家，派了几十个家将，一乘大轿和几个妇女，叫他们前去伺候。罗公子也带了众人前去迎接。

宇文士及带众人回来，到了十里长亭，见到许多车轿来接，便叫前后车辆停了，罗公子和张公瑾等上前慰问了一番。

张公瑾道：“城外不好停车，二家家眷暂时在叔宝家里住上一宿，明天面圣后，二家各自迎娶。”宇文士及点头同意。潘美和金玲在一起说了很多话，金玲又请公主和又兰从骡车里面出来。线娘见到罗公子远远的在马上站着，好一个人才。心中想到：“我窦线娘配上这个公子，也算是不辱此生了。”之前退让的心思，便反了过来。

线娘上了一抬大轿，又兰也坐了一乘官轿，徐家家将又接了袁夫人，上了官轿，众人跟着簇拥着回去。二太监道：“三位夫人，请暂时住在驿馆中，等咱们进宫复命了，再来请你们去。”说完就同宇文士及进城。途中遇到秦王，秦王问了些话，因为王世充流放蜀地（注：今四川一带），刚回定州（注：今河北定州）重新叛乱，正要进宫报告皇上，便同他们三人一起入朝。

唐帝正和窦后，张尹二妃和宇文昭仪在御花园中赏花，小白今天也在御花园，更换一个电灯开关，这里是皇宫内院，所以他手下工人基本上进不来，所以必须他亲自负责。四人上前朝见了唐帝，张太监将寻到窦线娘和袁紫烟，以及又找寻花又兰，却遇到隋朝的江、罗，贾三位夫人，一一奏给皇上知道。唐帝听说，龙颜大喜，便问道：“那三个妃子，年纪多少？”窦后便道：“都是亡国之妃，陛下叫他们找进宫来，打算让她们住哪里？”

张太监见窦后情绪不对，便随口答道：“当年许廷辅选她们进宫，都才十六七岁，如今算起来正好三十左右，但是这三个比起那几院的外貌，还是差点。”张妃开玩笑说：“现在陛下召了她们来，也需要建造起一座西苑来，安放在里面，才过的畅快。”唐帝见她们说话都带着醋意，便改口道：“你们不用担心，朕此举动并非为了自己，有个主意在此。”

小白在身旁，见到唐帝正在皱眉思考，想找一个借口，便答道：“启奏皇上，臣记得上次你去拔罐的时候说我们店里技师相貌都平平，说要把那前朝十六院的夫人们找来给我打工，一来是为了报复他们以前骄奢淫逸，浪费国家钱财，二来是让后来的人记住不能贪图享乐呢。”

唐帝听说，知道小白给他出主意下台，便道：“对对对，这三个夫人，就安排给小白的洪文阁，先让她们学习拔罐技术。”小白听说，赶紧又对窦后和张妃、尹妃和宇文昭仪说到：“皇后和张夫人、尹夫人、宇文昭仪有空的话，欢迎去我们店里体验一下，可以按摩和洗面呢，特别是洗面，可以明显的去掉脸上的皱纹和斑点呢。

窦后还在生唐帝的气，没有说话。张妃道：“真的吗，我们去要钱吗？”小白笑道：“不要钱。你去了直接说是老板的贵客，如果我不在店里，找慕容小小安排就可以。我都打好招呼了。”

张妃拉着窦后的手说道：“姐别不开心了，我们等那三个妖精学会技术了，每天让她们帮我们洗脚按摩，气死她们。”窦后听说，不禁笑了。小白见情绪好起来了，正好手上的活也做完了，于是告辞了唐帝他们回去。

秦王将王世充在定州重新叛乱的事情奏报了唐帝，唐帝道：“逆贼如此忘恩负义，就让你负责征剿他们。”一会儿，李太监领着窦线娘、花又兰和袁紫烟三个女子进来，俯伏在台阶下，朝见了唐帝。

唐帝叫她们平身。线娘见了窦后，又要拜下去，窦后叫宫女扶她起来，说到：“刚才已经朝见过了，何必再多礼呢？”唐帝细看这三个女子，都是端庄沉静，仪态安闲的样子。便道：“你们三个，一个是孝女，一个是义女，一个是才女，都与众不同。”叫宫女取了三个锦墩，赐她们坐下。

窦后对线娘说：“前日你送礼物给我，我正要找些东西来赐给你，因为万岁爷忽然下旨召你们进宫，所以还没有准备好。”线娘道：“我这么卑微的人，不值得让圣母提起呢。”窦后道：“你的孝节和忠勇，早就出名了，没想到写的奏章还如此有才华。”唐帝笑道：“但是你的奏疏上面，还把罗成让给他人，不觉得太矫情了？”

线娘跪下奏道：“臣妾出自内心，不敢矫情，当年罗成初次写信给秦叔宝，央求单雄信跟臣父亲求亲，被臣妾偷看到，便将原书信改了推荐单雄信爱女给罗成，不料单雄信女儿已经许配秦叔宝的儿子秦怀玉，所以找罗成再寻旧盟。”

唐帝道：“这也算了，只是你说花又兰与罗成同床共枕，却什么也没发生，恐怕难以令人信服。”线娘道：“这种事情，岂敢在皇帝前面乱说，只希望万岁娘娘命令宫里的人验明一下，便明白二人的内心了。”窦后道：“这也不难。”就对宫女说道：“取我的辨玉珠来。”

不一会宫女取来了，窦后叫花又兰过来，将圆溜溜光灿灿的一件东西，在又兰眉毛上熨了三四下，只见又兰眉毛紧紧聚拢，没有一根散乱的。窦后赞道：“真是黄花大闺女呢！”

唐帝对花又兰感叹道：“你这妮子，倒是真的能忍，幸亏罗成是君子，如果换个人，恐怕难以保全你的名节。今日让二个佳人归了他，也没枉了他。”又兰听到，飞快的跑来谢恩，惹得窦后、秦王等人大笑起来。

唐帝又对袁紫烟说：“袁妃擅长天文术数，今天嫁了徐爱卿，在家在外，都可以为国出力。”派了李太监去宣罗成、秦叔宝带着儿子和媳妇单爱莲见驾，又吩咐礼部官员，准备红花八副，鼓乐师六队，吩咐完毕，唐帝带了秦王到偏殿坐下，见秦叔宝领了儿子怀玉和媳妇爱莲，上前朝见。

唐帝见了秦叔宝，分外礼待，便道：“爱卿父子平身。”指着爱莲道：“这就是你儿媳妇单氏，他们结婚没有？”叔宝答道：“还没有。”

唐帝见爱莲面白如梨花，纤腰如杨柳，步伐稳重，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便赞美道：“这女子不错。”便叫了贴身侍从带着去见窦后，又对叔宝道：“刚才窦线娘说，曾经与你儿媳结为姊妹，先写了书信推荐此女给罗成，有这回事吗？”

叔宝答道：“当初窦线娘改了罗成的书信送来，臣儿已经许配单氏，因为臣跟单雄信有生死之交，不敢背叛盟约，所以让儿子娶了他女儿。”唐帝道：“你的儿子配上这个女子，可以说是男才女貌也，为什么还不完婚？”叔宝道：“因为儿媳爱莲立志要回家安葬了父亲，然后完婚。”

唐帝道：“这也难得，朕今天做主，趁着大家都在，赐你儿子完婚，满月后赐她回去殡葬她的父亲。”对贴身侍卫道：“窦线娘给二品配饰，其他女子给四品配饰，快去宣她们出来，不要错过吉时，好去洞房花烛。”侍卫进去领了四个女子出来，唐帝叫他们成对站好，赐了大红花。

先是徐茂功和袁紫烟谢了恩，有鼓乐送出去；然后是秦怀玉和单爱莲，也谢恩，然后迎送出去；最后是罗成带着窦线娘和花又兰，谢恩下去。

唐帝笑道：“罗成，太便宜你了，也亏你当时老成，今宵才有二大美女一齐嫁给你。”罗成同二个佳人跪下道：“圣恩浩荡无涯，使小臣沐浴在其中，臣妻子线娘，既然为圣母的国戚，臣按礼应该同去谢恩，陛下同意吗？”唐帝道：“这个可以有。”于是起身退朝，同罗成夫妻三人到后宫去拜见窦后。

窦后深喜罗成年少知礼，赐了宫女二名，太监二名，还有许多金银珠宝和衣服饰品，又安排了一辆大车，赐给二女坐了，此时天色不早，窦后又命令太监撤下了宫里的金莲花造型的烛台，拿着在前面照明，命令鼓乐送出宫来，引得整个长安城的军民拥挤观看，无不羡慕。

唐帝赐了众人完婚，不但男女双方，感戴皇恩，唐帝自己也觉得十分畅快，回到后宫，讲给妃子们听。说到单雄信的女儿要安葬了父亲才愿意完婚时，窦后叹道：“没想到孝义的女子，多出现在普通百姓家庭。”

只见宇文昭仪落下泪水，唐帝问道：“妃子为什么悲伤？”昭仪答道：“妾母亲灵柩还在洛阳，妾兄士及还没有将它入土。”唐帝道：“明天你兄入朝，待朕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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