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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酒鬼（第2页）

“你这是啥呀？杀伐气这么重。”衍月的酒又倒上了。

这个曲子讲得是韩信给项羽下的十面埋伏，曲子是后世所作。

“英气吧？演奏给咱家的女将军听！”

“嘁。女将军？千军万马，驰骋疆场，醉卧沙场。有什么稀奇？你以为这豪门深院，就不是江湖？不是疆场？这就是我的战场。别看这宅院，不外十里。府上，这上上下下，加总不过八百人。可人心，却是沟壑万重。”

我去，我竟然被这个古代女人鄙视了。

看样子，她喝醉了。这姐妹儿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她一向控制力很好。“我王氏子孙，少有任性傲慢之徒，秉承礼法持家。以孝友传家。”

“敬成！来家训！背给绿珠听。”她神神秘秘，“告诉你个秘密，我从来背不下来咱王家家训，太长了。嘻嘻，每次，都是妹妹替我。她背书很厉害的！”

“那端水的丫鬟，那谈笑的闺中密友，那需要咱跪拜的宫里的娘娘和妃嫔。叔父，大伯，子侄，林林总总。生而为人，有人生在帝王家，有人出身士族，有人就寒门，有人就奴隶。有人就卫玠美玉，有人就命如草芥。都是人。有啥区别。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对我们面带微笑，如此友善。那是因为，我们站在父辈母辈的肩膀上，站得稍微高一点，看到的笑脸就多一点。”

“你可信？如若有天，我们被踩脚下，我们一样如草芥。”

你喝醉了。可你说的对。

“所以，每个人生来角色不一样，我没那些个儿女情长，但你可以有！爱你所爱，绿珠，姐姐支持你！姐姐，希望看你幸福。”

“你喝醉了。”我幸福，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恐怕是要跟你分享同一个男人，你应该知道的吧。

“你怎么这么墨迹”，她挥着手，拍着胸脯保证，“我会保护你的。”

“你努努力，把侯爷的心紧紧攥在你手里。幸福要靠你自己争取，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做的是，给你安稳的环境。男人是会变的，但姐姐永远不会变。这是我的地盘。我是搞事业的人！你好好的去爱，姐会保护你。”

“啊，是是是，搞事业。你好好搞事业。姐姐，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全仰仗你了。”真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绿珠，像我这样的女子，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爱。这个世界充满了关心和笑脸，充满了服从和恭维。很分裂的是，你明明知道，这些美好都是和一些东西勾连在一起。如果有一天那些东西没了，我的命运会比那些被随意斩杀的侍女还惨。”她搂着我，满嘴胡话，“谢谢你，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她嘟嘟囔囔，可爱小模样，“衍月，你很像一个人。”

“谁啊？”

“我姐姐。”

她忽然坐正，搬正我的肩膀，盯着我，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