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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锦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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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张夫人见那道士不要钱财，心中便信了三分，终日想着道士所言，整个人都忧心忡忡。张老爷见她如此，便叫张夫人带着张武与袁灵均回了娘家散心，张夫人的父母皆在茂县边的一处乡间宅子里养老，他二人只有张夫人一女，两个儿子忙着四处做生意，更是无暇在家看顾二老。今日见张夫人带着张武与袁灵均回门，心下自然欢喜。

张武与袁灵均往年最热的时候，都会来庄子住上几日，如今到了庄子更是疯玩了起来。原本只该住上半个月，张武的外祖见了两个孩子心中高兴，硬是留了他们二十多天。等着众人从庄子回了茂县府中，却发现府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张武还在跟张夫人说着外祖送他的宝剑、衣裳、文房四宝。袁灵均见丫鬟小厮们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张老爷也不在府内，轻轻拉了拉张武。张武正和张夫人说在兴头上，见袁灵均拉他，不耐烦的说道：“阿均，你拉我做甚！”

袁灵均走到张武身后，压低声音与他耳语道：“老爷不在府内。”

张武正说着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满不在乎的说：“我爹没回便没回……”话还没说完，自己又有些疑惑的拉了个小厮，问了句：“我爹呢？”

“回少爷，老爷已经三天没回府了。”那小厮说完，见张武神色不对，赶紧搬着行李退了下去。张武眉头微蹙，站在大门口止住脚步，袁灵均走过来，小声说:“出什么事了？”张武摇摇头，三人回到府内。

等张老爷回了府，已是次日一早了。张老爷一身疲惫，满脸胡子，眼底都有些发青了，张老爷一脸疲惫的坐下，闭上眼睛，揉了揉眉间，张夫人轻轻的走了过来，替张老爷捏起了肩膀。张老爷睁开眼睛，看着张夫人温柔的替他揉捏，叹了口气。张夫人柔声问道：“听下人说，你都三天没回来过了？”

张老爷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是出了些事。”张夫人闻言，也不说什么，仍旧轻轻替他捏着肩膀，张老爷继续道：“无碍，不过是有几个吃坏了肚子罢了。”说完，拉着张夫人的手，让她坐下。

“许久不曾见你如此忧心了。若真是小事，你又何故这般模样？”张夫人看向张老爷，张老爷见瞒不过，只得开口讲起这几日酒楼里发生的一桩怪事。

张家经营酒楼生意，在这茂县已经百年有余，从一个小馆子，慢慢变成如今茂县最大的酒楼。这其中虽不乏张夫人嫁妆，可最重要的却是张家世代单传的方子，这方子做出的鱼，尝不出一丝鱼的腥气。因此在这蜀中倒也算是小有盛名。周遭的百姓，常常特意跑来这茂县尝一尝张家酒楼做的这道鱼。

可四日前酒楼出的事，恰好也是因为这道秘制的鱼。

这日，张老爷像往常一样，去酒楼熬制这做鱼的汤汁，那汤汁做好后，便像往日里一样，放在了后厨，他看了看酒楼新购进的鱼，见一个个新鲜无比，活蹦乱跳，这才去后院理账。可到了第二日，他像往常一般再去酒楼时，便看到酒楼外站满了人。

他们皆是昨日在张家酒楼吃了饭，晚上腹痛不止，茂县本就是个小城，医馆也不过两三个，众人互相问后，皆发现曾在张家酒楼点了那道秘制的鱼。养了一夜后，众人便来张家酒楼外想讨个说法，张老爷见状，忙赶至后厨，可却发现所用材料无不新鲜，便是昨日剩下的汤汁，也没有任何问题，那鱼也是自己看顾过的，均是下人当日采买来的活鱼，就连多年在厨房干活的老师傅也讲不出原因。

张老爷本想解释一番，可那些受了罪的百姓，却只当张老爷推脱责任罢了，渐渐的将张家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张老爷忙进忙出，命人替他们请了大夫，又找人来看过厨房的用料，可却也没查出究竟是何缘故，使人腹泻。那些百姓看着张老爷忙进忙出，想着可能真的错怪了张老爷。张家酒楼闹了一个上午，又像往日一样，开了张。

可到了第三天，吃过那鱼的人，又纷纷腹泻不止，这下子事情闹大了，无论张老爷怎样解释，众人皆不听其所言。一个个将那酒楼围了起来，生意也做不成了。张老爷这几日赔了钱，赔了礼，可酒楼的生意，也渐渐败落下来。

张夫人听罢，细细想了想，又追问道：“可是油出了问题？”

张老爷却摇摇头，叹了口气，“便是厨房的用料都换过新鲜的，做出的鱼也会令人腹泻，我看这生意要停些时日了。”

张夫人忙点头，柔声劝到：“那便停些时日，你也歇歇，这么多年，你日日早出晚归的，这些日子，便陪陪阿武他们吧。”

张老爷点点头，扶着张夫人回了房去。

这边袁灵均与张武起了床，丫鬟小厮来伺候时，张武忙问道：“我爹可回来了？”

“老爷一早刚回。”

张武走到门口，看着府内景致，突然看向府中池塘，刚要走过去，便听袁灵均在屋内喊着：“阿武，你去哪？”张武又回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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