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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风月九十四（第2页）

他没想到，这一翻墙的举动，却使“意外”，变成了意外。

屋内的“父母”，又在吵架。

这样的吵架，常常出现在肖訇的记忆里。

为了某个理论，为了某个谣言，或者为了某个不公对待，双方都能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吵架。可她们，偏偏不会为了双方的私人因素而争吵。

每次吵架激烈度即将升级时，双方总会适时停止，不再争论。这样的行为，看似默契恩爱，实则不然。

肖訇知道，那是温婉的母亲，主动向强势的“父亲”，抛出了认输的态度。

十有八九，即是如此。

然而，这一天，双方的吵架激烈度，上升了一层又一层，彼此不肯甘休。

这样的吵架情形，十分罕见。肖訇的印象里，也只记得三五次，次次与他有关。

第一次印象，应该是在十年前。

那时肖訇八岁，因为早受不了外界人的嘲讽，乘机逮住一个机会，虐杀了某一个爱捉弄他的坏小孩。

很不巧，那个坏小孩，是现任族长的第七个亲孙子。

孩子的尸块，被找到时，已不成人形。原因是，肖訇在惩罚那小孩时，动用了刑罚类的机关造物。

本来肖訇只想惩罚一下那个坏小孩，没想真正杀死之。但在惩罚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很享受虐杀别人的过程，于是，没有任何怜悯地，搞死了那个小孩。

那一回，肖訇的暴虐，第一次完整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事后，现任族长，领着一帮气势汹汹的族员，亲自赶往禁忌之地，欲捉拿害死自己亲孙子的毒恶凶手。

肖訇的温婉母亲，没有替他求情，而是驾驶着一具战争系机关造物，阻挡在现任族长面前。

当时，母亲的强势，完全超过了肖訇的想象。

现任族长和那一帮气势汹汹的族员，对强大的战争系机关造物没有办法，只得含恨离去。此事不了了之。

族长走后，倒是“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论吵架能力，“父亲”根本不是母亲的对手。

气极的“父亲”，因为吵不过母亲，又舍不得打母亲，只能用力拍碎木门，愤怒地往禁忌之地的实验场走去。

“父亲”还是老样子：遇到不开心的，伴侣不能帮之解决的烦心事时，就一人跑到实验场，拿那些没有感情的机关造物撒气。真跟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可不！“父亲”一直都是个小孩子脾气，全靠母亲惯着。

也是由于这种任性的小孩子脾气，“父亲”始终对肖訇看不顺眼，且经常性认为：是肖訇夺走了一部分，伴侣原本赐予自己的爱意。

为此，“父亲”三番五次地，想把肖訇托寄给其它家庭，重回只属于“父母”二人的美好时光。最后，托寄行动，都因为母亲的干扰而罢休。

后来母亲实在受不了“父亲”的这种孩子式行为，扬言道：肖訇走到哪，自己就跟到哪。

“父亲”知道母亲一向言出必行，害怕她真会随着肖訇一同离开自己，于是不得不放弃托寄想法，真正地把肖訇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对待。

问题在于：“父亲”本身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哪有什么做“父亲”的觉悟。

担心小肖訇生命安危的母亲，被迫赶走了“父亲”。她一人，即为母，又作父地，把肖訇培养长大。

这样一来，长大后的肖訇，对父亲的感情很淡，对母亲的感情，却极浓。

可有时，肖訇还是会对感情极深的母亲，感到抱怨。

他认为，是母亲，亲手教育出了自己心灵中的极恶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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