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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水中望月（第2页）

窗外那女声并未着恼，语气依旧：“你要想清楚，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你已经背叛过阴阳家一次，一个人的机会，不会那么多的。”

提到了阴阳家，河伯整个人都变了样，仿佛骨头被人抽走了一般。“你想要什么？”

“放心，我也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

河伯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听见他再说话，只听见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河伯走了出去，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月白色的衣服，月光洒在身上，显得格外出尘，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赵伍沦为了阶下囚，情况一定会很美好。

“是你？”等到她走近前来，在屋里的火光下，赵伍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我记得我们不过是只见过一面而已。”

“美女总是有一些特权的。”赵伍难得有心思开玩笑，“不过我只记得你是妙衣坊的人，和雪女是姐妹，什么时候入了阴阳家，霜儿姐姐？”

“其实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我从来都是阴阳家的人。”

霜儿，就是当初大河之上，和雪女一道被赵伍师徒二人所救的妙衣坊残众，后来辗转来到燕国，不知怎地又与雁春君搅在了一起。当初杀这个老帮菜的时候，人却莫名不见了。赵伍当时没有想到，此时思及，只有不明觉厉。

“你这么一说我就了解了。”赵伍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你到燕国之后，为什么投靠雁春君。说是和雪女不和，原来是另有打算。”

“倒也不全是。”霜儿没有完全否认，“赵国亡后，一切都陷入了混乱。我和家里也失去了联系，当时我就想着，要是和雪女这帮姐妹相依为命走下去，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太天真了是吗？”

赵伍没有回答她的话，这个世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霜儿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燕国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何况有太子殿下罩着，阿雪在那里过得着实不错。”她的话语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也在。”赵伍知道她说的是谁。

“比起阴阳家的第一奇女，我确实不算什么。那时候我害怕极了，以为是家里找上了我。阿雪她们整日里在船上无忧无虑，可是我天天如坐针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东君大人好像一直没有发现我。我以为她是被派出来执行更高等级的任务，所以不敢暴露行踪，等到了燕国，一下船我就和阿雪吵了一架，借机脱逃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贱女人根本不是执行什么任务，她不过是看中了那个男人，居然轻巧的就叛变了！”

赵伍问道：“因此你又回到了阴阳家？”

“不错。从那时起我真的明白了，人的命运真的是自有定数，我成不了阿雪，也变不成东君。我一心想要逃脱的宿命，说不定就是我最后的归宿。既然逃脱不了，为什么不反过来主动掌握它呢？”

赵伍感慨道：“即使是同样的遭遇，每个人也都会做出不同选择，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说呢？你自己不后悔便好。”

霜儿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莫名，过了一会儿，才道：“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伍面色一囧：“不是跟我诉苦吗，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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