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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言瀮只是说:“你只需听令。”
听到这话,殷楚怡的心一沉再沉:“若我不呢?”
慕言瀮的眼神瞬间薄凉:“那我就让你这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
殷楚怡身体一僵。
慕言瀮的神情掩在烛火中瞧不真切,殷楚怡却还是望着。
许久,才哑声开口:“殷楚怡跟了主子十二年从未违命,便是主子要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殷楚怡就只问主子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不是当年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
闻言,慕言瀮的眼神一冷:“不是。”
他否认的干脆。
殷楚怡望着这样的他,只觉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如果我真的不戴上面具,你是否真的会那般对我?”她半垂着头,继续问。
“是。”慕言瀮站起身,“明日起,阿瑶入主中宫,你搬回王府。”
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殷楚怡看着慕言瀮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十二年前,他于肮脏市井朝她伸出手,如同一束光,给她救赎。
但从十年前开始,她于他而言,就只剩替身二字!
秋络瑶不在时,她就留下,秋络瑶在时,她便消失。
风遇山止,船靠岸停。
她和慕言瀮这十余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殷楚怡转过身,看着放在妆台上的面具,走过去将其拿了起来。
她指腹一点点抚过上面的纹路,深深浅浅。
就如同自己陪慕言瀮这十二年,起起落落。
烛光下,金色面具反着光。
殷楚怡看着,随即扬手,将它抛进了燃着的炭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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