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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2（第2页）

温嘉姝等宫人扶着他走了两三圈，刚要替他把帽子摘了擦汗，杨氏就随着宫人进来了。

“皇后又在作弄殿下了？”杨氏瞧了一眼皇长子，她的女儿到底与别家不同，现在是说也说不得了。

“这哪里是作弄，我正教阿狸走路呢。”温嘉姝有些心虚地摘下了阿狸的帽子，“阿娘不在前面和她们一道玩，怎么来我这里了？”

相熟的命妇都会聚在一起闲聊，阿娘在长安长大，总得有几个手帕交，她又是皇后的母亲，不可能没有人主动与她攀谈。

“这些妇人是越上了年纪越放肆，前几日韩王妃入浴还被她们议论过，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温嘉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也多亏她是内命妇，不会叫外命妇看见身体，而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议论帝后的房中事，“冬日无聊得紧，茶余饭后说些碎嘴的话也只好随她们去了。”

“还有一桩事，你阿耶不好开口，便叫我来问问你。”杨氏低声问她，“殿下年近周岁，但却迟迟不见册封，不知圣意如何？”

皇帝的心意变化莫测，她可以理解圣上不着急册立的心情，毕竟在位的君主年华正好，可以慢慢挑选东宫，但皇后目前只有一子，阿狸现在得到了帝后的全部宠爱，但却没有正式的名分，温家也不免替皇长子心急。

“阿狸这么小，哪承受得住东宫的福气？”

温嘉姝和郎君商议过了，圣上原本想着满月册封，但她以为太大的福气反而是一种累赘，还是得等一等，起码也要长子五岁，身子强健一些才能册封。

“阿娘不要想得太多，二哥和我说过了，我们两个都不着急的。”温嘉姝想着圣上这几日又忙起来了，“阿娘不喜欢和人同浴，不如在我这住上一夜，这后面的汤泉可容纳小舟，又只供我一人受用，阿娘不会嫌弃吧。”

正好阿娘和她住在一起，道长就不用过来了。

杨氏颇感意外，“陛下不与你一同就寝吗？”

她听宫人说起，皇帝和阿姝一直是共枕而眠，鲜少有分开的时候，万一皇帝想在皇后这里入浴，撞见了皇后的母亲，她自己尴尬，皇帝也会介怀。

“圣上这两日有事情要忙，我派人去与内侍监说一声，圣上就不会过来了。”

温嘉姝撒娇地搂住了母亲，“阿娘，我可想你了，今夜咱们一起睡吧。”

“皇后，你生完殿下后可真变得越发任性了。”

虽然阿姝生过了孩子，但在杨氏心里总还是把阿姝当成孩子，“我心里也记挂着娘娘，但这是皇帝的卧榻，岂容臣妇安寝，圣上不会介怀吗？”

温嘉姝知道郎君可能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介意，不过如果她那么做了道长也不会责备她，“那咱们睡在偏殿，陛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杨氏也很是想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女儿，忽然听得外面的内侍通传了一声，圣上已然踏入了宫门，杨氏起身遥遥望着皇帝过来，无奈一笑：“人算不如天算，娘娘，这可不是我不答应您了。”

圣上只是听说英国公夫人过来，就也想着见见岳母，但他一来，英国公夫人便行礼告辞，阿姝也不是很高兴的模样，以为是两人闹了别扭，只随口留膳，杨氏固辞不下，也就放她回去了。

“阿姝，英国公夫人同你说什么了？”

皇后吩咐把阿狸抱了下去，自己回了内殿，一个人坐在妆台前生郎君的气，圣上不明所以，站在她身后观察铜镜中女子的脸色。

温嘉姝才刚要往眉上勾勒几笔，听这个不合时宜的人还在这里讨嫌，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螺子黛，回身嗔他道：“谁惹到我了，郎君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圣上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便低头拿了眉黛替她勾勒：“朕怕皇后和英国公夫人诉苦，偏听则暗，总得让夫人听听朕的分辩，别叫阿姝颠倒了黑白。”

温嘉姝眉头微蹙，但奈何郎君在自己额间描摹，怕他画歪又不敢做什么动作，“道长你想什么呢，我和阿娘说这个做甚？”

之前说过一次，阿娘只笑她自讨苦吃，完全没有帮亲生女儿谴责皇帝的意思，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我说要阿娘陪着我睡，可谁让尊驾现在来了，我阿娘当然得回去了。”

温嘉姝等他描画完了，自己对着铜镜细瞧，好好的远山黛变了模样，铜镜里的女子长眉入鬓，虽然英气但并不符合她的审美。

偏偏给她画眉的罪魁祸首还觉得甚美：“长眉连娟，微睇绵藐。阿姝真可称得上是色授魂与。”

她深吸了一口气，“郎君可是新近得了眼疾？”

“朕不曾有什么眼疾，只是想叫阿姝消气罢了。”

真是谢谢他，温嘉姝现在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圣上知道她想叫英国公夫人留宿是为了躲着自己，“阿姝这几日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可我记得你也不是这几日的事情，怎么还这样爱生气。”

她的月事还没有来，再等几日阿姝身上来红，他这就是素上一月了。

“我还不是担心郎君肾……身子，女色是伐人的斧头，万岁多少该克制一些。”

圣上忍俊不禁，“可是治水之事堵不如疏，想你时便克制不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从前清心寡欲久了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尝到了滋味，当然就撂不开手了。皇帝终于有几分明白为什么道士虽能娶妻，但好些人还是终身不娶，这件事果然是叫人食髓知味。

这个时候他怎么不提吉祥卧可以压制绮思了，温嘉姝被他弄得心烦，“哥哥说的好听，有能耐你也叫我欺负一日，你才知道我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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