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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千生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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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短男看的呆了，我也看的呆了，不明白这场赌局明明是我输了，可最后被砍手指的为什么是他。

曹云显得很淡定，并不是砍错人的样子，从旁边拿起一块手帕缓缓将刀刃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我这个人跟雕爷一样，都有个疑心的臭毛病。你们实实在在的学，我就实实在在的教。可你们若是不实在，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着他看了看五短男：“我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说对了我想听的，手指头还给你，拿到医院还能接上。说的不对了，这根指头我就彻底收下了。”

五短男疼的额头冒汗，紧紧攥着手指头连连点头：“好！我承认……我承认我是个老千！可……可是……我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进来就是想学到更多……又不会坏了你们的规矩，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曹云应声道：“之前雕爷在门口就给过你机会，三不准让每个进入大楼的人都牢记在心。我们就是老千，所以并不排斥老千。只是，老千的心思太过复杂。我猜不透，你是真的进来学艺，还是另有目的。这里的硬规矩只有一条：宁愿错杀三千，不会放过一人！”

鲜血流在赌桌上蔓延开来，五短男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自己心思被猜中，低着脑袋不再说话，胳膊连带着半边身体都微微抽搐颤抖。

看着满目鲜血，曹云显得有些厌恶，把那截手指扔到五短男面前：“带出去，送走吧。”

话毕，一个赤身汉子直接将其架起，连拖带拽的带出了房间。开门的瞬间，我隐约看到，这里正是贝者学校大楼的第三层。原来，他们的试探从未停止，可能一直到最后都不会相信我们。毕竟老千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大部分人进来是真心为了学千术，还有一些人另有所谋，比如说我……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就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不知道王彪王唠怎么样，也不知道小爹和阿糖是否在关注着我，临走之前也没跟林可打声招呼。甚至连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扳倒佛爷都完全不清楚……

听着五短男渐渐远去的哀喊，我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按照规则，接下来还有蒋大叔和华子。这些天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虽然彼此没有什么太多交流，可也算得上是朋友。无论牌局输赢，我都不想让大家再失去一根手指头。

曹云没有太大反应，缓缓把玻璃瓶盖上，瑞士军刀收起来，放回到木箱里甩了甩双手：“行了，你们还有二十四天的时间，去隔壁上课吧。”

一听这话我们三个人都松了口气，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并成一排离开房间。

外面已经是黑天，太阳彻底落山，天色越来越暗。去到隔壁房间，仍旧是手法练习，当然已经不是实心乒乓球，而是更高一级的训练。给每人发了一副铁片制的扑克牌，翻来覆去不停的洗牌，同时尝试用掌心肌肉将铁片平行黏住。做到想拿就拿，想放就放的程度。

这种练习连华子也从没见过，对于他来说，手法虽然够了，可面对铁制扑克牌掌心的力量却远远不够。

负责教学的老师告诉我们，无论什么千术，只有练习到出神入化万无一失的程度上才能使用。不是为了能赢钱骗钱，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每一场赌局，每一次出千都不可大意，否则出现破绽，损失的将是双手……

接下来的时间曹云等人并没有再试探什么，所有学员按部就班的穿梭在每一间教室里。每一间教室里都会有一个老师，这些老师所教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是极为重要的。

前期是手法训练，中期套用在扑克、麻将、牌九等各种赌具上，有的老师负责告诉你如何藏牌，有的老师告诉你如何丢牌，还有的老师告诉你在藏牌丢牌的过程中如果被人察觉，在不同的情况和不同的人面前该如何应对。

到了最后则是心理训练，这是看似最简单实则最难的一项，之所以将其放在最后也能凸显它的重要性。为一个老千，如果没有强硬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那技术再好也都是徒劳。

在最后这间教室里，负责教学的老师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弓腰喽背满面白须，手里拿着个龙头拐杖坐在讲台上容色和蔼。他没有固定教什么，只是给我们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同时拿着扑克和麻将在手中把玩出各种花样。末了，举起双臂，给我们看了看自己仅剩下的四根手指！

这老头没说自己叫什么，没说自己来自哪里，也没说年轻的时候混过什么地方。摆动着左右各两根手指头，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这一根手指头就是一个故事，一根手指头也是一个道理。这六根手指头，有因为出千被抓而砍的。有因为被人算计而砍的，还有因为抓千被报复而砍的……

老头的故事我们听了整整两天，从最初的新奇、感叹到诧异、震惊，再到紧张、恐惧。到了最后，甚至有人已经后悔学习这些，开始放弃了要当老千的念头。

两天以后，讲完了最后一个故事，老头终于抬起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每个人一天，接着沉沉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当老千，就一辈子不要出千，哪怕输钱。如果你决定当老千，一定要忘记自己是个老千！把出千当做玩牌的一部分，赢钱不喜，输钱不悲。

在坐的每一位后生，说了两天，我想要让你们铭记在心的只有两个字：勿贪！切记切记！”

在老头的教室里出来，我们已经走到了六楼最后一个房间，那房间里同样等着个人，不过不是其他千术老师，而是许久没见的曹云。

曹云静静的站在讲台上，就跟一个月前一样，穿着朴素布衣，胸前的口袋里插着那把折扇，双手背后静静的注视着我们接连走入教室。

当所有人都入座以后，他轻轻拍了拍手，面带微笑：“一个月前，走进这样一个教室，你们的学程刚刚开始。一个月后，还是这种教室，走出去的时候，你们的学程将正式结束。恭喜大家，完成最后一件事情，你们就可以毕业了。”

接下来曹云一个个点到名字，所谓‘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将‘三不准五不能’一字不漏的背诵一遍，说完以后就可以从教室离开，中午十二点会有大巴车带大家离开。

学员一个接一个离开，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十个人，曹云突然收起名册。看着我们再次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贝者学校的最后一个规矩，尽管你们心里都知道，可我还是得重复一遍。你们是本批成绩最出色的十位学员，因此，贝者公司邀请诸位加入其中，共创大业。

无意留下的，现在可以直接离开。有意晋升的，留下来参加新一轮考核。”

话毕，有两个人说声谢谢起身离开。那是两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因为觉赌博来钱快这才来到贝者学校。不过听了上一个教室老头的故事以后，他们心里就已经打消了当老千的念头，毕竟命比钱重要。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剩下的八个人，曹云重新问了一遍，确定没人退出之外微微点头：“回去准备准备，下午你们将会被送到贝者赌场，每人携带一万块本金。完成两个任务即可通过考核，第一，利用学到的东西在赌场里将这一万块变成一百万。第二，揪出两个弊的赌客或者老千。公司将会收纳最先完成的三个人！

你们要明白，这是考核，但不是演习。你们的身份是保密的，在赌场里不会有人认识。如果出千被抓，一样会被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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