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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光彩露沾湿（第2页）

“为何要办好这七件事儿？”

“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想要出远门，一定要把自己家里的老老少少在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全都安顿好才可以远走他乡。”

“噢，是这意思啊，那‘八不归’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男人，无论你是在外地做官，还是在他乡经商，必须要做到‘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个字，这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如果你连这八个字都做不到，你在外边还闯荡什么？当然，就更无颜回家了。”

“八哥，我好像就没有做到这八个字，我没脸回家了……”

“九弟呀，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赶快回家看看，若是伯母没有什么大碍，你再回来。年轻人精神旺盛，多跑跑路也无碍。”

“哪有像你这样做哥哥的，干嘛撵着人家走。”

“哪是撵你走？是让你回家看看！”

张锦又伤感起来，说道：“可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

“怎么是生死离别呢？不就几个月嘛……再说了，我心里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

“这说明，我没在你的心上呀！”

“好了好了，怎么搞到像一对恋人似的，全是儿女情长，哪里还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纪绪站起身来说道，“男子汉就应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二】《送别》骆宾王.词

寒更承夜永，凉夕向秋澄；

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

半夜的更声一声接着一声地敲响，夏末的夜晚更像秋天般的澄澈。

纪绪斟了满满的两大杯酒，他递给了张锦一杯说：“明天你还要远行，就不要喝太多的酒了。只此一杯，略表愚兄的心意——你我相处半载，你却要离兄而去，我也是万般难舍。拿什么赠送给你呢？我想，只有这装在玉壶冰一样的真心才能表达。”

张锦接过了酒杯，与纪绪碰了碰，便一饮而尽。他又来到书桌旁，弯腰在篮子里翻来覆去的，翻到一块陶瓷板，正是压书所用，陶器上有六七寸宽，长也如之，版上画了一双五彩大蝴蝶。便灵机一动，连忙捡了起来，向纪绪晃晃了道：“这是八哥分给小弟的？”

“是的呀！你不是很喜欢嘛，我看你看书离不开它，总用它压着书的……”

“我是喜欢上面的这对大蝴蝶……八哥，我送给你吧！”

纪绪望着他道：“你这也送给我，那也送给我。你那里也就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吧！”

“正因为我喜欢，才送给八哥。等我去后，八哥看到这一对大蝴蝶，有你有我，忽然大悟起来，一定大为感动的……”

“你呀，真是不懂得字画。”

“怎么了？”

“人家哪个画师作画，画两只公的蝴蝶摆在那里？”纪绪笑着走了过去，说道，“都是画一雌一雄的，你说，这里边哪个是你，哪个是我？”

张锦白了纪绪一眼，不屑道：“呵，八哥还会分雄雌呀，那你告诉我，这蝴蝶，哪个是雄的，哪个又是雌的？”

“这，我哪又分得清？”

“就是，我看你也不分雄雌。”忽然，张锦噗嗤一笑。

纪绪看了看他，问道：“九弟，你为何失笑。”

张锦说：“大姐说你一根筋，说的可真对，八哥真是忠厚长者风范……不过这些东西，八哥一定要收下。”说着，把手上的陶器、笔筒和鸳鸯都放在了一起。

纪绪道：“既然九弟非要送与八哥，愚兄就暂且收下，等你回来后，我再完璧归赵……九弟，还有什么话说？”

张锦心想：像你这样的榆木疙瘩，我还有什么话说！便道，“没有什么话说了。”

“那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你明天还要赶路呢！”

“明日，八哥是否还要送弟一程？”

“那是自然。”

“那，一路上，我想起什么，再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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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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