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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什么东西卷住了他的脚踝。他扑通倒地，兰诺&ldo;哎哟&rdo;一声从他肩上滑下去。接着，卷住达瑞恩脚踝的东西将他提了起来。

&ldo;放、放我下去！&rdo;达瑞恩惨叫。卷住他的正是恶魔的尾巴。恶魔像拎起一袋苹果似的把达瑞恩倒提在空中，同他面面相觑。恶臭的黑雾扑在达瑞恩脸上，他一阵反胃。

下一秒，恶魔的尾巴被一道夺目金光击中，断成两截！达瑞恩倒栽葱似的掉到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切雷从糙丛中爬起来，手握神杖，向前一挥，紫色宝石中迸出一道光芒，驰向恶魔。恶魔躲开光芒的攻击，切雷却算准了他躲避的轨迹，掷出神杖！说时迟那时快，达瑞恩听见恶魔凄厉的惨叫，再抬头时，只看见神杖刺穿恶魔的身躯，浓稠黑血雨点般地落地。

恶魔像拔出神杖，但手指一碰到杖身便被灼伤。它东倒西歪，咒骂连连，伤口腾起的烟雾遮掩了它口中喷出的黑气。它撞倒了好几棵树，最终仰面倒地。切雷牧师走向它，一脚踩住它的胸膛，拔出神杖，对准恶魔的额头再度刺下去，彻底结果了它。

&ldo;完事了。你们两个出来吧。&rdo;切雷气喘吁吁，捂着身侧。刚才恶魔的一击可能断了他一根肋骨。

兰诺拉起达瑞恩，哆哆嗦嗦地走向牧师。

达瑞恩问：&ldo;它死了吗？&rdo;

切雷答道：&ldo;死了。&rdo;

达瑞恩将信将疑：&ldo;真的？会不会是装死？&rdo;

切雷哼了一声，用神杖上的刀刃切断恶魔的脖子，左手抓住山羊头上的毛发，拎起那丑陋的头颅。&ldo;现在你们信了？&rdo;

达瑞恩和兰诺尖叫着躲到一棵树后。

&ldo;看你们那个胆小如鼠的样子！快走！我们去山洞里看看，疤脸他们说不定还有救。&rdo;

牧师一手拄着神杖，一手拎着恶魔的脑袋，一瘸一拐走向山洞。达瑞恩好心地想上前扶他，却被他的眼神吓退，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他。

他们进入山洞，经过一段狭窄曲折的坑道，终于来到山腹中。恶魔将此地作为巢穴已有不少时日，洞穴一角堆积着累累白骨，大部分是动物骨骸，也有人类的。不过疤脸和他的两个跟班倒是没死。他们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木桩上。恶魔兴许打算养着他们，等日后再吃。

一见到切雷牧师，疤脸便嚎啕大哭起来：&ldo;牧师大人！您是来救我们的吗！&rdo;

&ldo;救？你们不是主动来找恶魔的吗？那么有本事，还需要我出手相救？&rdo;

疤脸吓得尿了裤子，幸亏身处恶臭扑鼻的恶魔洞穴中，大家才闻不到他身上散发的怪味。&ldo;牧师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宽恕我吧！我原本看您不顺眼，想引怪物去吃了您，但我没想到怪物那么厉害，根本不听我们的！我我我……我知错了！您比怪物更厉害！您大人有大量，请饶恕我的罪过吧！&rdo;

两个跟班也跟着哭起来。切雷嫌弃地瞪着他们，犹豫着该不该救他们，最后还是本着圣职者慈悲为怀的心态，把三人从木桩上放了下来。疤脸一落地就跪在切雷面前，激动地亲吻他白袍的下摆，好像变成了最虔诚的信徒似的。

☆、第七章

后来，关于&ldo;白色庇护者&rdo;切雷牧师返回碎枫镇时的情形，镇民们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伤痕累累，基本快断气了；有人说他神采奕奕，没受半点儿伤；还有人说运回碎枫镇的是一具尸体，但他蒙受神赐的恩典，第二天就复活了。

然而根据小镇酒馆老板达瑞恩的说法（人人都知道他后来成了切雷牧师&ldo;最亲密的伙伴&rdo;），牧师归来时并非纤毫无损，他受了伤，但不严重，需要休息几天，但不妨碍他安抚受惊的人们。

由他亲手斩下的恶魔头颅被放在小镇中央广场上展示，成为了一道新奇的风景，引来众人围观，甚至有其他镇子的人听闻此事，不辞辛苦跑来观赏。最后切雷牧师认为一群大人小孩围着恶魔头颅唱歌跳舞实在有伤风化，遂焚毁了战利品。不过关于他大战恶魔、救回男孩的传说则流传了下来，即使切雷牧师多年后辞别小镇，传说依旧被人们所铭记。

碎枫镇恢复了安宁。因为牧师的英勇功绩，镇上许多人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庇护所，然后被牧师的布道所打动。其中最虔诚的莫过于疤脸和他的两个跟班。遭逢大劫后，他们洗心革面了，在牧师的监督下，从臭名昭著的恶徒变成了乐善好施的虔信者。当然，他们的脾气依旧暴躁，偶尔会和他人发生争执。每逢这时，切雷牧师便会狠狠教训他们。疤脸被牧师揍得嗷嗷直叫，痛哭流涕表示反悔。而听说这事的达瑞恩则会在酒馆备好牛奶，因为当天晚上切雷牧师必然会大驾光临。

&ldo;简直奇哉怪也，你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庇护者。圣所怎么了？&rdo;一天夜里，达瑞恩这么对切雷牧师说。

&ldo;我也奇怪。我原本以为自己不适合做庇护者。我是战士，不是保姆。战士打败敌人就好，但是庇护者必须学会关心受自己保护的人。圣所希望我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送我到这里来。&rdo;

&ldo;然后呢？&rdo;达瑞恩问，&ldo;你会不会离开碎枫镇？首席牧师年纪大了，随时有可能蒙主宠召。你会返回远大城继任吗？&rdo;

&ldo;如果圣所召唤我，我就回去。&rdo;

&ldo;哦……哇……那个……&rdo;达瑞恩挠了挠脸颊，&ldo;我……如果你要走，我能跟你一起走吗？&rdo;

&ldo;嗯？你不当酒馆老板了？&rdo;

&ldo;其实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酒馆老板，我的理想是成为行走四方的吟游诗人。你知道，吟游诗人喜欢惊心动魄的故事，跟着你一定有故事。&rdo;

他越说越兴奋，&ldo;我觉得吧，兰诺去教会学校念书了，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也不用我操心。我可以卖掉酒馆跟你走。其实我偷偷写了一首歌，叫《神圣战士大战羊首魔》。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这首歌很好听的！不准怀疑我的水平！……&rd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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