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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考试可以交头接耳，冒名顶替，你答不好，我抄你的，抄下来也算好的。交

头接耳，冒名顶替过去不公开，现在让他公开。我不会，你写了，我抄一遍也可

以。

本监考官遵照&lso;最高指示&rso;重新宣布考试纪律：可以交头接耳，可以互相研

究。还可以抽烟，可以随时上厕所。不许随地吐痰。

考试时间不限，什么时候答完，本监考官都耐心等待！&ldo;

他最后的那句话被一阵掌声盖过。

&ldo;完全拥护！&rdo;

&ldo;坚决支持！&rdo;

&ldo;誓死捍卫新监考官！&rdo;

站在讲台上的姚守义耸了一下肩膀。他第一次被众多的人当面如此拥戴，他

多少有点感到自豪了。他想：原来这就是群众！我的话对他们有利，他们就马上

安静了，似乎一个个都变得不那么荒唐不那么滑稽了，而且还满腔热忱地要&ldo;誓

死捍卫&rdo;我！

其实他大错特错了！考试这件事，此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主要了。他

们完全被某种情绪互相影响着，扇动着，鼓舞着。这是一种渴望获得发泄的情绪。

它已笼罩着整个教室，在空间回旋流动！他看不见它，因此不能真正感觉到它的

存在。他们也看不见它，因此连他们自己也不能意识到他们正在这种情绪中失去

他们的理智。它像热病，使发高烧的人感到的恰恰是彻骨的寒冷。

表象之下掩盖着即将推向更高潮的荒唐的滑稽的本质。他们为他鼓掌，是因

为他使他们的某种情绪得到了满足。

&ldo;我提议，伟大领袖为我们留下了这条伟大的&lso;最高指示&rso;，让我们敬祝他

老人家万寿无疆！全、体、起、立！……&rdo;

一个声音高叫着。

一阵噼里啪啦椅子响，全教室的人不分男女都肃立了起来。

一时间&ldo;万寿无疆！万寿无疆！&rdo;的敬祝声震动教室。

远飞的大雁，

请你捎个信儿到北京，

兵团战士想念毛主席，

毛主席……

一个不太标准的女中音唱起了这首大家在兵团时期经常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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