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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求道心切一时障目4k（第5页）

无声震荡席卷四方。

整座祭坛剧烈震动，玉镜寸寸龟裂，魂核爆散成无数光点，如萤火升空，最终消散于晨曦之中。金身雕像双眼黯淡，轰然崩塌，化为尘土。

山中百万信徒同时惊醒，发现自己昨夜所做的“神启之梦”竟是一场空。有人痛哭，有人愤怒，更多人陷入沉默。

天亮时，山风拂过，吹散最后一丝香火气息。

他走出密室，迎着朝阳缓步下山。

途中遇见一位老农，正收拾行囊准备回家。

“你不信神了？”他问。

老农摇头：“信过。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下雨是天管的，收成是地管的，真正该管的，是我自己。”

他笑了，点头离去。

回到长安那日，正值秋分。

院中梨树结果，累累压枝。孩子们见到他，先是愣住，继而欢呼奔来。八水差点撞翻茶盘，鲍英维瞪眼欲骂，却又咧嘴笑了。初一之孙怔怔望着他，眼中含泪：“先生……您真的回来了？”

他摸了摸少年的头：“我说过会回来，但不是以你们熟悉的样子。”

的确，他变了。

眉宇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温润；举止依旧清淡，却不再拒人千里。他开始教孩子们种菜、识药、辨星象，甚至亲自下厨熬粥。他说：“神仙不会飞升，但人可以活得踏实。”

然而，雪猫知道，他并未真正停留。

“你在等什么？”某个夜晚，它跃上栏杆问道。

“等一个人。”江涉望着北方，“一个本不该参与此事，却因我而卷入劫数的人。”

话音落下第三日，北地急报：

安禄山于范阳举兵，号称“奉江神仙密旨，清君侧，安天下”，率铁骑南下，势如破竹。沿途州县望风而降，百姓传言：“真人已附身节度使，将以雷霆手段重整乾坤！”

朝野震动，李隆基紧急召集群臣议事。有人主张议和，有人请派大军征讨，更有术士进言：“此乃天命之争，唯有请回江真人，方可平息乱象。”

圣旨再下：召江涉入宫，共商国是。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午时，他步行至太极殿前。皇帝亲迎于阶下，神色憔悴：“先生，如今乱军以‘真人’之名造反，朕该如何应对？”

江涉抬头望天，淡淡道：“陛下可知，为何妖人总爱借神之名行事？”

“为何？”

“因为真正的神，从不下令杀人。”他缓缓走入大殿，“他们只会教人活着。”

他取出一张纸，贴于殿柱之上：

**“凡以吾名行杀戮者，皆为伪托；

凡借神谕敛钱财者，皆为奸邪；

凡称能通天意定兴亡者，皆为妄语。

吾之道，唯四字可尽??

‘顺其自然’。”**

满朝肃然。

当日，朝廷颁诏天下，严查冒充“神仙使者”者，斩首示众。同时开放粮仓，赈济流民，安抚民心。

然而，战事仍未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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