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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人太甚（第2页）

看样子，黑熊怪和牛千尺确实不熟，而且与其他妖王来往也不频繁，根基不深，所以最后才被观音收为看山之将。

“那凌虚子可是命在旦夕了，为师有意抬举他一下，救他一命。”

牛千尺啊了一声。“师父还懂那窥测阴阳，前瞻诸事的法门？”

孟游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天意难测，前事难卜，但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你且信我的，那凌虚子至多还有两日就要死于非命，被那唐三藏的徒弟一棍子打死。”

“唐僧还有徒弟？”

“就是那五百年前耍闹过天宫的孙悟空。”

“原来是那猴子！论起来，他与我家大兄也是结义金兰的弟兄，曾经一起纵横三山五岳的豪杰，没想到竟然坠落至此，如今却与和尚为伍。”

孙悟空跟随唐僧取经之事，此刻尚未在三界完全传开，凡间的妖王不知情者，在所多有。

孟游便将前因后果简略地一说。

哪里知道，青牛怪听完后一愣神，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师，你记岔了吧。据我所知，孙悟空的绰号是通天大圣，那齐天大圣乃是他家兄长，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唤耍耍三郎是也。”【注】

顿一顿，青牛怪又说道：“不仅如此，他家里还有两个女子，大姐姐叫做骊山老母，二姐姐是巫枝祇，都是神通通天的人物……他家在妖王界内名头大着哩。五百年前那一场大战我也有所耳闻，只知道孙悟空遭了劫，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去处不明……老师，你说他因为自称齐天大圣，惹来祸事……这跟弟子晓得的故事有些许出入。我听说，他是为了自家的婆娘，盗了王母的羽衣霓裳和蟠桃仙酒才闹将起来的。”

“有这等事？”孟游反应极快，立刻做出沉思状。“为师兴许真的记岔了。”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孟游却暗暗留下心来，意识到此西游与自己记忆中的西游果然不尽相同，其中必有一些曲折。

孟游并不说破，而是事不宜迟，带着牛千尺二人驾起云光往观音院西南方的摩云山飞去。

摩云山与黑风山相隔十余里，乃是近邻，难怪那凌虚子和黑风大王交情深厚。

到了摩云山，不见凌虚子的面。

孟游和青牛怪正在满山寻找，山外忽然一点灰云晃动，云中一个道人神情惶急，似在奔逃。

正是凌虚子。

青牛怪大笑。“云里面的不就是他吗？我来喊他一喊。”

云中的道人也看见了青牛怪，不消他呼喊，径直降下云头。“咦，这不是牛千尺大哥吗？怎么得空到我这摩云山来啦？”

“来来，贤弟，为兄与你介绍，这是我新近拜下的老师，人称梦游大道君……”青牛怪往旁边一让，郑重其事地将孟游介绍给对方，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你！”凌虚子定睛一看，吓了一跳，随即破口大骂：“你打杀了我的白兄弟，还敢来我的摩云山，欺人太甚！”

牛千尺也反应极快，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孟游头一日用蛇肉羹的材料居然是这个凌虚子的朋友，顿时尴尬不已。

【注】这类设定出自杨景春的元杂剧《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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