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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莫名其妙的埋伏,让陈业和苏纯一差点命都丢掉。
也亏得两人没走远,所以破开空间困锁,弄出一点动静就可以引来覆海大圣。
陈业有些心有余悸,他有想过天庭来人,但没想过天庭会不找覆海大圣算账,...
夜风穿过纪念馆残破的穹顶,在钢筋裸露的缝隙间游走,发出低沉呜咽。苏晚没有开灯,任由月光斜切进屋,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如碑文。她坐在那台老式收音机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铜丝天线??它已不再颤动,仿佛南极的记忆池也终于疲倦。但她的掌心仍微微发烫,金纹在暗处泛着微弱荧光,像一粒不肯熄灭的火种。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叩击。
不是雨滴,也不是树枝拍打玻璃。那是某种规律的节奏:三短、两长、一停顿。苏晚瞳孔一缩,这信号她认得??是“守夜人”之间失传已久的摩斯暗码,意思是:“有信使。”
她迅速起身,从床底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取出一枚青铜铃铛。铃身布满裂纹,却未断裂,据说这是初代提灯人临终前所持之物,被陆寻用命带出清洗局总部。她将铃悬于窗框,轻轻一拨,铃舌撞击内壁,发出一声清越悠远的鸣响。
整条街的路灯同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巷口传来脚步声。很轻,像是赤脚踩在湿水泥地上。一个身影缓缓浮现:是个约莫十岁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头发枯黄凌乱,左脸有一道陈年烧伤留下的疤痕。她手中抱着一本破旧的练习册,封面上用红笔写着两个字:“记得”。
苏晚打开门,寒气裹挟着泥土味扑面而来。
“你从哪儿来?”她低声问。
女孩抬起头,眼神清澈得不像这个年代的孩子。“言木林。”她说,“老奶奶让我来找你。”
苏晚心头一震。言木林……那位手持青铜杖的白发妇人?传说她是最后一位完整继承八律记忆的守夜长老,甚至有人相信,她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万魂幡本身孕育出的灵体。
“她说了什么?”
“她说,‘该织幡了’。”女孩把练习册递过来,“这是名单的第一部分。”
苏晚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呼吸几乎停滞。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不是打印体,而是手写??不同笔迹、不同墨色、不同语言,却都指向同一个命运:被抹除者。有科学家、诗人、教师、僧侣、异见者、流浪汉、失踪儿童……每一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死亡方式与时间,有些甚至是未来尚未发生的事件。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些名字正在缓慢移动。像是活物在纸上爬行,彼此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网络。当她凝视某一行时,那名字竟浮现出全息影像:一位母亲抱着婴儿跳下高楼,只为不让女儿落入再教育营;一名少年在审讯室里咬断舌头,鲜血喷洒在墙上写下“我记得到死”;还有一位老人,在临终前用指甲在棺材内侧刻完《提灯者誓词》全文……
“这不是名单。”苏晚喃喃道,“这是……灵魂的残响。”
女孩点点头:“老奶奶说,万魂幡不是旗帜,是容器。每个主动记住他人之痛的人,都会成为它的经纬。而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它‘织’出来。”
“怎么织?”
“用血。”女孩平静地说,“用记忆。用你不肯闭上的眼睛。”
话音刚落,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苏晚急忙扶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正逐渐透明,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名字,如同萤火虫般向上飘散。
“你要走了吗?”苏晚声音颤抖。
“我只是个信使。”女孩微笑,“我的名字早就没了,但我记得别人的名字,这就够了。”
她的身形化作一道光流,顺着青铜铃的轨迹升腾而起,最终融入夜空。刹那间,整座城市的所有钟表同时倒转三秒。气象卫星捕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自东京湾扩散至全球,频率恰好与八律母频共振。
第二天清晨,苏晚出现在地铁站。
她没有穿防护服,也没有戴身份识别环。她只是站在换乘通道中央,摊开手掌,让金纹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之下。然后,她开始朗读。
从第一个名字开始,一字不漏地念出那份名单上的内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穿透了钢筋混凝土的阻隔,直接钻入行人耳中。
起初没人注意她。直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停下脚步。
接着是上班族、清洁工、老人、孕妇……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聆听。他们的掌心开始发热,有些人甚至无意识地举起手,露出自己从未察觉的淡淡纹路。一名年轻女子突然蹲下痛哭??她想起了十年前被带走的哥哥,那个曾教她背古诗、如今档案上只写着“社会不稳定因素”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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