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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第2页）

郁澄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幻境，是远古时期西北极寒之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传火者天生具有强大灵力，能用巫术引燃长明不灭的火焰，是这里的人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在族中地位极高，族长也要敬他三分。

“不过，火种传到这一任时，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牙轩正看见那少年被众人簇拥着送入一个山洞。

郁澄领着他来到山洞口。

洞中除了那少年，还有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正齐心协力地扒传火者身上的斗篷。

“……”牙轩赶紧背过身想推郁澄走，却听见山洞里传来少年色厉内荏的呵斥声。

“……他在喊什么？”

郁澄看看那少年，再看看耳根又开始泛红的牙轩，没绷住笑起来。

“他说，你们不要过来。”

山洞里又传来一声。

“现在在说，你们快把衣服穿上。”

传火者作为极寒之地的稀有保护动物，待遇跟皇帝差不多，传宗接代是必要任务，但是这一任传火者不近女色，每回被送进山洞都想尽各种办法逃走。

“哦，他跑出来了。”郁澄推着牙轩转过身，跟上去。

少年斗篷上的毛都被扯掉了，模样非常狼狈，一路跑一路回头看，跑到半路还摔了一跤。

他拍拍膝盖正要爬起来，抬眼看见面前蹲了个小男孩。男孩闭着眼睛，感觉到前面有东西挡路，伸手往少年身上摸了摸，好像想摸出这是个什么物体。

少年捉住男孩的手，刚想问什么，一转头见族人追过来了，吓得一把抱起他就跑。

直跑到完全黑暗的地方，少年才停下来，出声问了几句。

一直给牙轩当翻译的郁澄却沉默着。

“嗯？”

郁澄这才回过神，“传火者在问，你是哪个部族的，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郁澄说，那个男孩不是人类，是化为人形的烛阴。

“……就是你家墙上挂着那个山神？”

“嗯，是幼年的形态。”

男孩也如实告诉少年，自己是接近神灵的存在，不是人类小孩。

牙轩仿佛看见传火者脑门冒出了一排问号。

他大概以为这是个有严重中二病的孩子，于是把男孩带回族中，暂时养在身边。因为要给这孩子找父母，他也终于暂时摆脱了族人的“催生”。

少年领着烛阴，在传递光源的同时走访遍极寒之地各个角落，但一直没有人来认领。

这里原本就是极度黑暗寒冷的地方，许多部族自己生存都成问题，况且这个孩子一直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天生患有眼疾，目不能视。渐渐地，传火者默认了男孩是被父母遗弃，也不再提送他回家的事。

传火者是少数掌握秘术和远古文明的人。一代代传下来，积攒了许多刻在兽骨、石头上的智慧结晶，类似于现代的书籍，但更为古老诡秘。

他们每在途中山洞避寒歇脚时，少年就翻出随身携带的兽骨和石片来看。

男孩闭着眼，双手抱膝窝在他身边，少年怕他无聊，便把上面记载的内容念给他听。

山洞外风雪呼啸，一片黑暗，洞中摇曳着用巫术点燃的冷蓝色火焰，幽幽映照着烛阴的脸。他阖着眼帘，面庞稚气未脱，或许是因为睫毛漆黑浓密，即使不睁眼，和唇色相衬着，容貌也显得浓墨重彩。

有种张扬又明朗的英气。

牙轩把目光投向郁澄。

郁澄察觉了，半垂下眼帘，“看我干嘛？”

他垂眸的一瞬间，牙轩仿佛看见烛阴长大的模样。

山洞中，少年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轻轻盖在听着听着就没了动静，像是已经睡着的男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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