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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灵身形一动,已是闪到了郭牧的面前,冲着周围的人暴喝一声,“谁敢动我妖族中人!”
话语中夹杂着一股惊人的气势,令周围那些实力不济的人不自觉地后退数步。
蓝灵的维护非但不能为郭牧解围,反而让他的处境更为不妙,她似乎在告诉所有人,郭牧已彻底融入了妖界之中。
“他现在是妖族中人,可曾经也是我中州派的叛徒,当日逃过一劫,今日休想全身而退!”姜云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郭牧说道。看来这些年过去了,姜云腾对郭牧的恨一分没少。
若换作以前,郭牧还会感到愧疚,现如今,该偿还的都已经偿还了,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对方什么,毕竟华清池的死另有猫腻。
“姜掌门,你错了,早在本尊承受那一百根穿心锥后,以前的郭牧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妖尊,与中州派没有半分关系的妖尊!”郭牧冷言道,随即将气息释放出来,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他这是要借此告诉所有人,现在的他已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任人宰割。
诚然,郭牧的背后有整个妖界,再加上有妖王的竭力相护,想要对付郭牧,已是千难万难。
为大局计,姜云腾不得不压制心中的怒火,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姜妱,此时此刻,恐怕起决定作用的唯姜妱一人尔。
自郭牧出现后,姜妱至今没有说过一个字,但她冷漠决绝的表情似乎已告诉了所有人,她与郭牧的恩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
姜妱双臂环于身后,衣角无风自动,犹如女王临世,悬停于距郭牧只有一丈之处。
两人近距离相接触,内心都十分复杂。
姜妱强行压抑内心的情感,单手指着郭牧冷声道:“好一个妖尊,你既是代表妖界而来,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要‘和’还是要‘战’?”
郭牧毫不犹豫地回道:“自然是要‘和’!”
“哈哈哈……”姜妱闻言,忽然大笑起来,随后道:“既然想和,那就随我来吧,切记,只能你一个人前来。”话罢,姜妱御风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郭牧不加犹豫,正准备跟上,却被身旁的蓝灵拉住,见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郭牧摇头道:“你也听到了,她只要我一个人去。”
话虽如此,可蓝灵依然不放心,紧紧拽住郭牧的衣服。
见到蓝灵一脸担心的表情,郭牧继续劝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最终,蓝灵还是松开了手,放郭牧离去,随着姜妱与郭牧消失在擎天台,人妖两方暂时安静下来。
郭牧一路跟着姜妱,直到降落在引雷台旁,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郭牧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姜妱正背着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见她回头,却听她问道:“我是该叫你郭牧,还是叫你妖尊,亦或者羌馗?”
郭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么,在你的心里,你希望我是谁?”
姜妱忽然握紧双拳,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此时的她,已不再是一个冷漠绝情的女王,倒像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寻常女子。
在冷笑几声后,姜妱回道:“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郭牧虽然在竭力控制,可还是感觉到一阵心痛,令他的身体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他尽量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冷言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你的娘亲死在我的手里,而我的父亲因你而死,我们双方的手上都沾有对方亲人的血,这就注定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在这一点上,姜妱亦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不错,我们注定会成为仇人,所以这一刻,你既不是郭牧,也不是羌馗,只能是妖界的妖尊!”
郭牧不想做妖尊,然似乎有一只命运的大手推着他做妖尊,为了人妖两界的和平,他只能选择以妖尊的身份与姜妱对话。
“你说是便是吧,那我以妖尊的身份恳求你,为了人妖两界的和平,签下人妖两界和平的契书吧。”
姜妱“哼”了一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人妖两界的和平与我何干?”
这句话把郭牧给问住了,正因为他心系两界和平,才暂且放下一切恩怨,企图达成两界和平共处,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倘若姜妱丝毫不在乎这个,又有什么理由让姜妱点头呢?
犹豫片刻之后,郭牧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与妖界休战?”
姜妱神色微变,似乎就在等对方主动问起,稍时回道:“想要我休战,不是不可以,一切得看你愿意作出多大的牺牲了。”
郭牧一生有两求,一是姜妱,二是一方的安宁,他知道姜妱已永远离他而去,唯有剩下这一方的安宁,绝对不容破坏。
故而郭牧紧神色坚定地回道:“开出你的条件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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