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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盈欣还在倒茶的手僵在那里，她隐约想到了什么。“她哪一年借的钱？”“五六年前吧，怎么，你不知道？你们真的是假结婚吧。”吴少爷一副很机智的模样，得意说，“我就说她怎么不找你借呢，你们那时候不是有工作室了嘛，方烨给你赚不少钱了吧。听说你们创星建立不到一年，资产就过亿了。对了，姐，你公司小花苏璇的微信给我一下呗。”欧盈欣不记得她是怎么把吴少爷打发走的，她现在有点乱。五前年，林辞旧借过她一笔钱，正好就是五百万。她带着方烨脱离原来的大公司想自己组工作室，但是当时的方烨只有流量，说实话出一点事就分分钟能糊。那时工作室很缺钱，她找到了老楚那种大佬。老楚当时笑眯眯地说：“让我投资，亏了我一个人赔呗，你真要看好方烨也行啊。你出百分之十，亏了咱们一起亏，赚了你也是大股东了。”那时的欧盈欣哪里有什么钱，当时每拖一天，方烨就能多糊一分。等拖到方烨完全糊了，她熬了这么多年，连婚姻都搭进去，换来的将是一场空。那时她天天着急上火，嘴巴溃疡一直没好。那时林辞旧和她都很忙，几乎没怎么见面，但一见面还是被她发现了。“你有烦心事？”“没有，就是天气太干了，上火。”那时欧盈欣骗人的嘴这个技能基本满级了，可是还是被林辞旧一眼看穿。她也不说什么，就拿一双特别平静的眼睛看着她，“你有事从来不愿意先和我说，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让欧盈欣莫名很有负罪感，“没什么，大佬让我也入股投资工作室，我有点犹豫。”“哦。”林辞旧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欧盈欣松了一口气，这事也就过去了。可隔几天，林辞旧转了一笔钱给她，还特别平静地说：“要入股就多投点，自己当老板才有话语权。”欧盈欣看着手机上的入账金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哪来这么多钱？”“抵押房子。”林辞旧说得特别平静，好像回答应一道简单的数字题，“也没多少，你先用。”林辞旧的语气特别轻松，也确实，林辞旧从小家境好，这钱对她来说确实不是多大的数目。但欧盈欣很有压力，“要是亏了怎么办，房子都没了。”“要是赚了呢？”林辞旧一副没所谓的模样，像是在翻硬币一样。“要是赚了，离婚的时候股份分你一半，就这么说定了！”欧盈欣顿时充满了斗志，林辞旧默默看了她一眼，这么早就把离婚搬上日程了吗？分家产的事都想好了，你到时就会知道分家有多麻烦。欧盈欣一个人静静坐在茶桌前想了很久，俨然要和身后的背景一起融成一张仕女图。林辞旧支着额头，在会议室里开着无聊的会议，几个部门互相撇着责任，一点工作半天推不下去。她有些无聊，但今天会议的主持是吴少爷主持，少爷已经被吹棒得找不到方向，她这个总监自然也安静地当了个花瓶。她无聊翻了一下手机，看到同学群里同学们已经聊起了中年危机，一群理工直男，工作还勉勉强强，大多是对升高的发际线，和家庭问题没办法。“我老婆说和我一起没有激情。”“嗯，我也是，今天出门还说我，和我这种人过日子一点意思也没有。”“是啊，让老婆对我笑一下都难。”“要不送礼物呗，往贵了，买衣服、珠宝、化妆品。”“林辞旧，你说是吧，你也是女人，应该最清楚吧，一般女人喜欢什么礼物。”林辞旧想了一下，很耿直地说：“不知道，都是她给我买。”“原来你是小白脸。”最终聊天的方向，变成一群理工直男取笑她。有意思吗？菜鸡互啄。林辞旧想了想，小白脸吗？她还真有点像。林辞旧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茶桌边安静坐着的女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张秘书给她发了讯息，她知道欧盈欣过来了。欧盈欣单手支着额头，低眉似乎在想着什么。难得恬静婉约的模样，也不知道欧家的闺秀在为谁烦恼。欧盈欣还能为谁烦，她想了很久，反反复复，林辞旧她为什么？想了很久，她不是没有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设想，但她和林辞旧太熟了，知道她的性子，最后总结出来只能是因为书呆子太义气了。她一但认定了朋友，就对别人掏心掏肺。欧盈欣原来就开她玩笑，“你也幸亏是遇上我，要是别人，不把你那么大一个林家掏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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