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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师傅根本不看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他的目光深沉，像是有一场风暴在里面酝酿。

&ldo;苗苗，你要离开我?&rdo;

许久之后，他才说出这几个字。他的右手搁在胸前，小指微微蜷曲，那是掐诀的姿势。坐下的云丝毫不能动弹，师傅虽然修为不如从前，但比起年幼的狐斐，依然是天壤之别。

&ldo;苗苗，不要赌气了。&rdo;他朝我过来，左手伸出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侧身往后挪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手触了空，在空中僵了许久之后，仍旧是落在了我肩头上。

他按着我的肩膀，一字一顿道：&ldo;苗苗，你要离开我?&rdo;

我错愕地看着他，肩膀被按的地方好像压了一座大山，我心头发苦，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旁边狐斐想要踹他，结果师傅的手指微微一动，他便保持了踢腿的姿势被定在原地，连眼睛都无法动弹，口中的怒骂也是被生生掐断。

清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我觉得眼角有一点儿湿润，深吸口气之后将他搁在我肩头的手掰开，然后轻声道：&ldo;说吧，师傅，我还需要做什么。&rdo;

是有什么手段可以把水漾上神换出来么?或者是能换出灵魂?他们这些上神懂得秘术咒法远古神术均是我无法理解的，但我清楚的是师傅他必有所图。

我睡了整整一百年。

在那之前，我已经心若死灰。醒来便觉得前尘往事如同一场大梦，如同凡间里的一出折子戏，而我只是戏里的一个龙套，虽然戏唱得格外卖力，却只是个笑话。我的手攥成了拳头，身子也微微颤抖。

&ldo;师傅，你还要我做什么?&rdo;我抬头看他，被刻意遗忘的过去突然在脑海里浮现，而灵魂抽离之时师傅的那句话，更是犹如一把铁锤，在我心中敲击。

&ldo;苗苗，你离开吧，苗苗，我知道你最善良了。&rdo;

是啊。我的确挺善良的，想到这里我挤出个笑容来，故意朝着师傅趾高气扬地扬了扬下巴，&ldo;若是你诚心实意地求我，我考虑考虑。&rdo;

师傅神色一变，他眉头微微皱起，薄唇紧抿，看他这幅模样，想来要说的话十分难以启齿。

我觉得我也猜到了个八九分，就在这时，他的手微微颤抖地拉住了我的手腕，&ldo;求你……&rdo;

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ldo;师傅，你有没有心?&rdo;

他紧锁着眉头，神情颇有些苦楚。我侧过脸去不再看他，&ldo;我曾经很喜欢你，想跟你成亲，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rdo;说到这里，我微微一滞，&ldo;也不对，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只是水漾上神，对我好，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水漾上神转世，但是我总以为，你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师傅，有没有一点点呢?&rdo;

&ldo;苗苗……&rdo;师傅声音暗哑。

我没看他，挥手打断了他说话，&ldo;听我说完。我一直抱有那么一点儿幻想，直到在灵魂抽离的那瞬间，那时候痛不欲生，然而最痛的却是你说的话，你让我离开。&rdo;

&ldo;你让我离开……&rdo;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深吸口气，然后厉声道：&ldo;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却活了下来，虽然那不是我的身体，可我还是活着，既然活着，我就想重新开始，好好地活。但水漾上神被封印了，所以，你对我这么好，到底要我做什么?去锁妖塔将水漾上神换出来?那妖魔又那么血腥的换魂之法，是不是你也要在锁妖塔外面摆个阵，让我和水漾上神的灵魂交换?&rdo;

我越说越急，最后竟变成了咆哮，等到一通吼完，我才注意到师傅脸色一阵青白，他突然将我搂在怀中，右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上来。我嘴唇被他的牙齿撞破了皮，又麻又痛。

&ldo;苗苗……&rdo;他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我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搅成了一团糨糊，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ldo;苗苗……&rdo;他又含糊地呢喃，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结果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顺势溜进了我的口中。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体僵硬成了一块木头。此时我已经无法思考，也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许久之后，他才将我放开，我还未松口气，就被他搂着，脑袋按到了他的脖颈处。

&ldo;苗苗，求你……&rdo;他急促的呼吸声落在我的耳朵里，我伸出双手将他往外推，心头只觉得有些恶心，竟然还用上了色诱么?我刚刚竟然被他蒙住了。

&ldo;求你……&rdo;

&ldo;别离开我。&rdo;

师傅的话说完，我愣在了那里，双手还保持着推他的姿势。

许久之后，我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并且一说话，就差点儿咬着了舌头，&ldo;你，你，你什么意思?&rdo;

师傅将我放开，&ldo;苗苗，我们成亲，好不好?&rdo;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一脸警惕地盯着他，&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

师傅涩然一笑，&ldo;苗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了?&rdo;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往被定住的狐斐身边挪了一下，然后我就看到师傅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仰头看天，随后狂笑不止，只不过后来那笑声断断续续，破碎成了古怪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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