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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改良自鲁密铳的火枪自然无法与元老院的米涅步枪相比,事实上王星平这一支小队还另有更为先进的武器带来,只是不便展示给在座之人。
不过有这鲁密铳也足够张名世又多唠叨一阵的了。
听闻王星平练的火器营居然在贵州和土兵打起野战,戚金也大感兴趣,他所在的浙兵便是火器为主,虽然这一年多来与川兵配合默契,但也不妨碍他想要更多了解一些火器部队的野战自保之道。
说了一阵,王星平却严肃起来,“星平来时,听到传闻,说建奴闰二月将攻沈阳,此番也是顺道前来报信。”
张名世闻言却叹笑了一声,“天成不知,恐怕等不到那时了,这些日子建奴的探子明显多了,恐怕他们也是撑不住了。”
“饥荒的事情的确非西虏一家,来的路上也所闻非少,只是星平一直担心,各城收纳的降夷恐生不测。”
“谁说不是呢,童总戎也如此说,然则袁相公不听,如之奈何。”童总戎便是童仲揆,与陈策同为三路援剿总兵之一,如今人在辽阳。张名世又道:“其实川浙之兵原都在辽阳,天成以为怎么到这来的?一则是有预建奴之意,其余嘛还要给那些降夷腾挪些地方出来。”
这言语又惹了几声叹,终归炭热酒憨,一夜再无别话。
…………
翌日一早,王星平是被一阵人马嘶鸣吵醒的,日头已经老高,看来自己昨日喝了不少。
他出门望去,就见校场那边正热闹,便与家丁一同往那方向而行,想要看看是何事情。
尚未走近栅栏,已见两骑正在耀武扬威,那马上骑士全都皮袄狐帽裹得严严实实,每人手中还提溜着一个人头,那人头也已结了层霜看不分明。
他寻了个营中兵士打问,那兵只道:“狗入的运气不错,十两银子又到手了。”
原来却是昨日出去巡哨的尖夜回营了,说是还斩杀了两名建奴哨探。
“说不定只是出来挖参的。”另一个兵士却打趣道,建奴的细作哪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多半还是寻常女真。
王星平和家丁们打望了一阵,却发现了张名世的身影,赶紧凑了过去。
“参戎已经起了?”
“营中的事情不敢懈怠,天成你是外人,如今天冷,你又饮了酒,多睡睡无碍。”
“无妨,正好来看看热闹,这些就是军中的夜不收?”
“只是两个朱总戎手下的儿郎,夜不收可不管这事。”朱总戎便是总兵朱万良。
王星平听了倒是诧异,“不是夜不收?”
张名世看看王星平,这才想起他未在九边军中呆过,乃解释道:“军中的夜不收都是侦防巡哨为主,似他们这等都潜行暗杀了,各口外竟无一处传炮举号,便是一桩怪事。”
王星平闻言也是恍然,虽说对九边军制不明,但哨探的规矩还是知道,官军出哨,往往携带西瓜炮纸(注:又称皮炮,乃以硬纸十数层糊壳,麻布包之,内置铁蒺藜火鼠之类,一经燃放便可于敌群中爆开)四个,虽然威力不大,声音却不小,遇敌先放两炮,敌近再放,各处尖哨闻之挨次放炮,墩堠闻警,昼举旗夜举火,以塘马传报各营戒备。
若是当真遇敌,哪有这样悄默声便带着首级回来的。
不过王星平也明白,那朱万良既是本镇的总兵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戴罪的客将也就私下说说罢了。
然而王星平对这些家丁夜哨的行头倒是格外好奇,那身大袄子不去说,单是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便有好些,听说这些人的月银十倍于正军,斩获还是另算,也难怪个个如此踊跃。是否杀良冒不去说他,至少这份争强之心比之寻常卒伍还是强出不少的。张名世还说,有些了得的在夜中近到敌前五步之内都不会被人发现,这倒让王星平有些咋舌,需知他要做到恐怕也要借助夜视仪才行。
两人正说着话,早有一名川兵小跑着过来通禀。
“敢问哪位是贵州来的王小爷。”
“在下便是,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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