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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唇语线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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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郑老师的告别仪式，也许是因为没亲人提什么要求，而学校和主管领导们也想着尽快了结这件虽不好明说却心里颇多忧虑的事吧！

因为涉及违法案件，考虑到可能会有案件余波，加之一些感情因素，梦警队作为直接参与处理案件的警方力量，也派员去市殡仪馆参加了告别仪式，参加人员是海山遇、杨柳清嘉、东方闻莺和林雨薇。

海山遇是梦毒事件最初处理人员，自然是首要人选；杨柳清嘉行事谨慎冷静，善于观察思考，很适合应对参与人数众多的活动场；东方闻莺是主动要求的，可家姐妹参加意愿很高，但被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一致以外貌招眼拒绝了，反而选择了没有明显意愿的林雨微。

选择林雨薇的理由，东方闻莺说是考虑到她比较文静不惹人注意，但赵承风、司天语和欧阳晓鹰很清楚是因为她的特殊能力——会读唇语是主要原因。

告别仪式很隆重也很简略。

隆重，是指人数而言，生前的同事、学生还有众多的社会同情者都来送郑老师最后一程；简略，是指过程而言，学校负责人致词以后，在沉重压抑的氛围中众人三鞠躬，然后轮流瞻仰遗容放上白花就完全结束了。

东方闻莺悄悄嘱咐林雨薇盯紧走过冰棺的人，毕竟是最后一面，那些以往有着直接关联的人有可能不由自主地流露点什么。

东方闻莺看到了夏雨慈，和她一样戴着深色装饰眼镜，看不清表情，不过从形态上就可以感受到悲伤情绪，但除此之外就似乎没有任何意外或者期待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东方闻莺有点失望时，平静的人群中忽然起了骚动，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殡仪厅门口，几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粗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大家的低声抱怨和议论中挤过人群走向了冰棺。

什么人啊这是！一点起码的礼仪都没有！东方闻莺有点恼火，正想走上前阻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望向站在角落里的海山遇，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原来这就是李天龙，那个当年传说中的小畜生！他来这里干什么？东方闻莺生生止住了脚步，并轻轻地碰了下身边的林雨薇。

只见那群人挤到冰棺前散开了，虽然看上去很不合群，但也明显不是来惹事生非的，与其是他们挤开了人群，不如说是那些人在不满中主动散开的，遇到表情严肃不肯让步的人，他们也没有冲撞而是绕开了。

化妆成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杨柳清嘉就站在旁边未动，那些人甚至主动向后退了些。

那粗壮的男人走向了冰棺，放下了一大抱白花，盯着遗体小声嘀咕了一阵什么就离开了。

东方闻莺见杨柳清嘉轻轻地点了下头，又看了看林雨薇，看到她隐蔽地打出确认的手势就放心了。

人群里隐约传来阵阵愤怒地低声斥骂声，东方闻莺忽然起了个念头：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挑头喊一声打，极有可能就会引发人们一拥而上围殴那些人。

但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东方闻莺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除了外面停着的两辆警车，大厅内还有不少情报队和治安队的便衣。

这场短暂地小规模混乱过去后，告别仪式再没什么波澜，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梦警队，林雨薇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听（看）到的可疑话语整理出来，又和杨柳清嘉就其听到的部分言论核对了一下，就送到了东方闻莺的面前。

有点意外的是，除了那个李天龙以及原来的目标夏雨慈的话，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话也认为有价值并记录下来了。

夏雨慈的话很简单：“老师，安息吧！相信我们！”

那个李天龙其实说得比较多，内容也很杂乱：“老头，你终于死了！咱们都解脱了。到那边了问过她们你就会知道，我是坏蛋，但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啊！这些年你过得很惨，我也是夹着尾巴缩着头活得像王八蛋啊！法律不是说了，我有错但没罪，而且我已经买好了三百多斤纸钱，到远郊外的十字路口烧给你了，别嫌远，近城不让烧的，收到那些钱你在阴间也应该算是富翁了，就别再来纠缠我了。我家那老货的错我也管不了，说起来我也有埋怨啊！反正他已经划圈擓篮了，如果你认为他的报应不够，你直接去找他得了。你要是再阴魂不散来找我，我可要请法师了。拜了啊！”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是白头发的老头，据大数据辨认是学校的一个副校长：“老郑，总算都结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认命吧！安息吧！这十几年来你过得悲苦，学校也很累，我们几个听组织安排暗中注意你，没日没夜的也难熬啊，老王老严两个没熬到退休，早早就爬了烟囱，也有同情你和压力大的原因，这些你都知道的，谢谢你这些年来的体谅，明知道老哥几个防着你却依然把我们当朋友。过几年咱们那边聚齐了，就可以像年轻时那样嬉笑怒骂了，谁也不能再拿纪律啦大局啦什么的来管咱们了。”

另一个男人看着是个高瘦的中年人，查出来的身份也是一中的教师，其实只有三十来岁，名叫汪义明，话说得很简略却似乎有深意：“老师，走好！等我们消息！”

东方闻莺看过后，直接把副校长那段划掉了，林雨薇比较年轻，所认为的疑点其实很平常——安排人暗地里监控某些特殊人物是相关部门多年来的一贯做法，所谓的维稳罢了，对追查线索没什么价值；至于认命之类的话语，应该是上了岁数见多了是非对错之后的人生感慨罢了。

对李天龙的那段杂白，应该是压抑多年后的真言，确实透露了不少信息，尤其“我是坏蛋，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啊！”和“我家那老货的错我也管不了，说起来我也有怨气啊！反正他已经划圈擓篮了，如果你认为他的报应不够，你直接去找他得了。”几句话，东方闻莺在下面画上了标记。看来传言有些是真的，李天龙的爹李瓜瓜当时确定有未知程度的涉案。

夏雨慈和汪义明的短短两句话，东方闻莺看着想了很久，最后在“我们”上画上了圆圈和问号。

东方闻莺把郑忠文老师送别仪式上的情况汇报给了司天语和赵承风，因为现场发生的事海山遇已经向司天语汇报过，所以主要内容就是林雨薇看到的唇语和杨柳清嘉听到的部分言论信息。司天语听了没什么特别表示，只是强调了一下梦警队的职责主要是梦境监控、应急处理和提供线索协调治安或刑事调查——有些职权界定清楚的线索，应该结合日常工作的推进认真落实，该移交的及时移交；至于那些暂时理不清的事情，一方面及时追踪上报，一方面在职责范围内尽力而为就是。

司天语走后，东方闻莺和赵承风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恪守分际为宜，决定暂时搁置李家那边的线索，也不用上报，因为对于结案的案件，就现实条件来说，梦警队不宜也不能直接介入，与其惹起不必要的风波，不如先放在一边；至于夏雨慈和汪义明的话，虽然没什么直接线索，但至少夏雨慈曾经涉嫌制造梦毒，完全可以作为梦警队追查的理由，只是要注意方式，避免其他部门注意到了过多介入，也避免给夏雨慈等调查对象带来麻烦。

但调查的真正开展，还是遇到了不少困难，毕竟梦警们的日常工作和侦查工作差别很大，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一时想不好如何下手。

汪义明那边的线索也放下了，委托老胡方便帮忙调查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再说。

夏雨慈那边讨论了几个方案也没发现明显易行的，从来投案时的冷静态度和三言两语就脱清责任的表现，就可以看出那女孩也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后来还是童国安一句话说清楚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的方案，干脆叫化子打狗边打边走，直接去找她谈话就是了，好女怕缠郎，说不定谈着谈着就有了新的线索呢！”

东方闻莺劝下了又闹着要去的可心，带上童国安和林雨薇就找上了夏雨慈，果然一开口就发现她就像一个炸了毛的小刺猬，戒心极重，言语很少，而且应对的滴水不漏，调查谈话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不久之后，东方闻莺工作室那边又有了重要的事情，也不再耐烦在这件事纠缠，连吓带哄地把这项任务强行委托给了童国安，要求他发扬缠郎精神，没事就去找夏雨慈玩儿，争取能磨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童国安推脱不掉，苦着脸答应了，但又要求帮忙解决部分费用问题，没想到东方闻莺直接答应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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