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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是英雄就莫问出处（第2页）

他要跟他谈一谈，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

他让王思德给自己专用的杯子里倒上水，然后让他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对面，他要正式和这个属下谈话。他为一科之长，虽然有编制的只有他一个人，并且是唯一的一个人，但他还是要负责任地当好这个当家人，王思德为招聘来大学毕业生，尽管不在这个体制内，却需要他这个前辈的指导和指正，为今后的成长做积累。

科长这是自从王思德来到他这个科以来唯一的一次正式谈话，尽管王思德来到这个科室已经两年有余。

他强调，年轻人要有上进心，要不能放松学习，要努力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到体制内，成为一名真正的在编人员，这样，应有的福利待遇才会到手，将来才有保障。才有资格购买单位为职工盖的房。有了编制内的身份，将来就是贷款买房，用公积金贷款也优惠。

多好！懂了吧？这就叫铁饭碗。

退一步讲，就是找个对象也有资本。

跟人家谈，这也是硬指标。

就咱们鹤城这个经济水平，公务员很吃香，到哪儿都给面子。

有人敲门，打断了科长与下属刚刚开始的谈话。进来的是楼下的值班人员，并且还带来了被偷的那个姑娘还有她的家人，派出所的人跟在最后面。

王思德的科长愣了一下，接着招呼让座，又让王思德倒水。

派出所的人抓紧时间介绍，是失主的父母知道消息后非要过来当面感谢，只好顺应民意领他们过来。

王思德看着他们眼熟，而失主的父母看着王思德也眼熟。原来王思德是他们家小吃店的常客，怎能不眼熟！？

群众答谢、送锦旗的表达方式，王思德的科长见多了，尽管任科长以来的几年间还不曾遇过，但在下边所里一年甚至一个月里都会遇上几回。科长应对十分有余，并且他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他从见到失主第一眼就产生了一种想法，一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后来他就多瞧了几眼这个失主小姑娘，又瞧了瞧王思德，然后又瞧小姑娘，再瞧王思德。姑娘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王思德感到了科长动起了小心思，推脱自己还有事，也不等科里这些人的表情，溜了出去。

科长热情地招呼失主的家长——小吃店的业主与自己坐在一张沙发上，又摆了摆手，让派出所的民警自行方便，开始聊起了家常。

科长的用意很明显，他要当“月下老儿”。

小吃店的业主有些准备，没有立马回答。科长当然明白眼前这位小业主的肚里的几个弯弯，打起了哈哈，然后针对小业主的几个弯弯开始一一击破。

——男人漂亮又不当饭吃？本分顾家就好。

——你看小伙子，虽说长相普通点，但你瞧瞧，这工、这环境上哪儿找去？

——将来别说我这科长的位置，就分局长、市局局长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你瞧见了，这小伙子的身手，这要是成了你女婿，你家姑娘还要啥保镖？你那小吃店还雇啥伙计？

——跟你说句到家话，工商税务他也不敢小看咱。

小吃店的业主让王思德科长通篇大话和假话给忽悠住了。也没征求自己姑娘的意见，竟然答应了！

最后，科长拉着小业主的手，直接送到了大楼的门口，这才挥手告别，然后背着手慢慢地往楼上走。这是他完成心中一件事后惯有的动，也是胜利后的喜悦外露。

王思德在一楼的宿舍门开了条缝，看着科长背手上楼这才悄悄地关门、锁门，然后慢慢地迈步，尽量与科长拉开进办公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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