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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ldo;如今不比从前，阿爹也不是翁翁，我们兄弟中，也没有阿爹，且放松心。&rdo;五皇子低低安慰着李恬，也安慰着自己。

&ldo;上元节的事，怎么办？&rdo;李恬仰头问道，五皇子深吸了口气：&ldo;别的都不必管，只要管好两件就行，一是阿爹的意思，其二是大哥什么意思，看阿爹的意思，是不容我再自在混日子，大哥比阿爹宽仁，可心思也一样深的猜不透，他这心思不管怎么深，必定不愿意这上元节的彩头让四哥得了，这个彩头只能勉力争一争。&rdo;

&ldo;巧媳难为米之炊啊！&rdo;李恬摊手苦笑道。

&ldo;咱们再想想，你再想想，你这么聪明，我这么聪明，我就不信想不出出奇制胜的法子！&rdo;五皇子和李恬对坐苦脸，李恬双手托腮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叶十二娘。

第一九二章接招

&ldo;也许……有个法子可以试试。&rdo;李恬迟疑道。

&ldo;什么法子？&rdo;五皇子直起上身急忙问道，李恬仔细看着他，犹豫了下笑道：&ldo;刚有点影子，让我再细想想。&rdo;五皇子微微有些失望的&lso;噢&rso;了一声道：&ldo;明天我去找找看，也许还能找到几个好些的歌舞伎，huáng家也养了几个，姿色是不错，就是不怎么能上台面，尽人力吧。&rdo;李恬眼睛一直看着他，心不在焉的&lso;嗯&rso;了一声。

夜深人静，黑暗中，五皇子头枕着双手，出神的看着屋顶，心里隐隐有些懊悔，他又说的太多了，阿爹哭姚姨娘那件事，他是头一回说，他原以为他已经忘了这事，再也不会跟人提起，今天怎么会说出来了？他跟她说话，每次都话多！怎么每次跟她说话都这么不提防？五皇子细细想着和李恬话多的那几回，一点点品着，他从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怎么跟她说话总是话多这一件，错了一回又一回？五皇子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呆了片刻，渐渐品出丝味儿来，他懊悔，却不惊慌。

五皇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竟从来没想过跟她话多的后果，好象跟她说什么都没事，五皇子呆呆的坐着，怎么会这样？现在她嫁了他，夫妻同体，她和他一样，都无可依处，他不提防她qg有可原，那从前呢？他好象从没想过要提防她！

第二天一早，五皇子眼圈微黑，低着头沉闷的吃了早饭，换好衣服出门前，扫了李恬一眼问道：&ldo;那个孙六的话，可信？&rdo;

&ldo;什么事？&rdo;李恬没直接回答，五皇子从托盘里挑着折扇和扇袋道：&ldo;让他打听管通。&rdo;&ldo;可信。&rdo;李恬肯定的点头道，五皇子没再说话，挑好扇袋和折扇，穿了斗蓬，出门去了寿王府。

寿王府，大皇子秦琰正平心静气的抄书，幕僚姜先生捧着本书坐在窗前，见五皇子进来，姜先生忙起身见礼，大皇子手下没停，头也没抬，只温和招呼道：&ldo;坐吧，还有十几个字。&rdo;五皇子答应一声，在姜先生上首椅子上自自在在的坐了，接过小厮奉上的茶喝了一口，舒服的吐了口气，先和姜先生说起闲话来。

大皇子抄好书，放下笔，接过小厮递上的帕子仔细净了手，接过茶喝了几口，这才屏退众小厮，看着五皇子安然道：&ldo;上元节的彩头不是大事，何必计较？你不该接那个话。&rdo;

&ldo;哼，我不在乎那彩头，就是不想让老四得了便宜再卖乖，我不得，也不想让他得这彩头儿！再说，姚相那话居心不良，我不能不驳回去。&rdo;五皇子横着眼睛仿佛气还没顺过来，姜先生抿着茶，看着五皇子笑而不语，大皇子笑着摇了摇头，五皇子收了折扇，看着两人正颜道：&ldo;昨天姚十四托了递话回来了，说他家老头子说了，必要推一力推刘学士入中书。&rdo;

大皇子眉头一蹙即分，沉吟了好一会儿，看着五皇子道：&ldo;你的意思呢？&rdo;不等五皇子答话，又转头看着姜先生道：&ldo;先生的意思呢？&rdo;五皇子看了姜先生一眼，先开口道：&ldo;姚十四说是寻吕先生探的话，吕先生是姚相第一得用的腹心幕僚，姚十四寻他探话，必定先被他探的底朝天，姚相这句话是专程递给咱们听的，推刘学士入中书，姚相肯定做梦都想，可刘学士是姚相一系，这是摆明了的，若他入了中书，五个参知政事就有两个是姚相一系，加上姚相，七居其三，这对范相极其不利，范相怎么肯点这个头？范相不点头，刘学士就入不了中书，这道理姚相能不明白？他拿什么能换范相允刘学士入中书？我觉得没那么简单。&rdo;

&ldo;五爷说的极是，&rdo;姜先生接话道：&ldo;姚相推刘学士入中书，必得先过范相那一关，要想换范相点头，姚相一系必要付出极大代价，这不划算。&rdo;

&ldo;嗯，范相昨天和我提了提，他想推吏部尚书徐绪翰入中书。&rdo;大皇子接了句，五皇子拧眉苦想：&ldo;我看，姚相这一手，说不定是声东击西之计，先放出话，说要铁了心要推刘学士入中书，范相要推徐绪翰，就得给刘学士另安排个好位子，难道是吏部尚书？&rdo;五皇子边想边说。大皇子看着姜先生，姜先生捻着胡须，紧锁眉头道：&ldo;一个吏部尚书怕不行，吏部是要紧，可他吃不下，徐绪翰在吏部做了十年，上上下下经营的极好，若升到中书，范相只须略加调整，让徐尚书仍分理这一块，刘学士就算做了吏部尚书，要想掌住吏部，没个两三年经营肯定不行，要等两三年，怕他们等不得了。&rdo;

&ldo;还有一处，&rdo;五皇子轻轻吸了口气，拍了拍手里的折扇道：&ldo;度支使！过了年，度支使的位置也空出来了，四哥掌着户部，刘学士若再掌了度支，三司占其二，天下财赋可就都掌在四哥手中了！&rdo;五皇子看着大皇子，余下的话没敢再往下说，若真是这样，四哥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姜先生连连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大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神qg淡然的开口道：&ldo;范相既有人选，少不得对姚相有所补让，这度支使刘学士也确实是极佳人选。&rdo;

&ldo;既是这样，这吏部尚书咱们就荐季中丞，只是这御史中丞的位置也极要紧。&rdo;姜先生捻断了几根胡须，五皇子凝神听着，季中丞季世安是寿王妃季氏嫡亲叔父，他若能转行吏部尚书自然最佳，就是这御史中丞……五皇子突然想起一人来：&ldo;蒋远深可用。&rdo;

&ldo;蒋远深？蒋状元的父亲？&rdo;姜先生惊讶道，五皇子点了点头：&ldo;就是他，蒋家处事谨慎，蒋鸿……&rdo;五皇子想起林扬风的话，挑了挑眉梢笑道：&ldo;倒不错。&rdo;

&ldo;嗯，大爷不妨留意几分蒋鸿，确是可用之才。&rdo;姜先生笑着推荐道，五皇子却不知道想的什么，笑的意味深长。

午后，李恬和水秋娘低低说了自己的打算，水秋娘神qg古怪的看着李恬，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ldo;你真是……也就你这无法无天的xg子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这不合适！&rdo;

&ldo;先生，这事我仔细想过，你想想，这彩头又是牵着孝又是连着教化的，出头争这个，肯定是官家一个想法，大爷一个想法，别的人，自然也是各有各的想法，有想法就有流言，传的传多了就难说清，咱们这边，五爷肯定没有争储的意思，一丝也没有，这我看得出来，既然没有，那就撇得越清越好，你想想，又要争这个彩头，又让谁都能看得出五爷没有争储的打算，除了我这法子，还有更好的法子没有？&rdo;李恬看着水秋娘道，水秋娘被李恬一番话说的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ldo;五爷怎么肯？&rdo;

&ldo;我倒觉得他肯定肯，抱怨肯定抱怨，肯还是肯的，我这都是替他着想。&rdo;李恬说的十分笃定，水秋娘疑惑的看着她，抱拳靠门站着的悦娘嘿嘿笑起来，边笑边点着李恬道：&ldo;真替他着想，你让人紧赶慢赶做那些绢花、抹额什么的做什么？她就是个生意人，绝不会吃亏的。&rdo;悦娘最后一句话是对水秋娘说的，李恬斜了她一眼：&ldo;生意人有什么不好？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做一件事，能得的好处要想全了，一件也不能少。&rdo;

初七起，京城就夜夜灯火通明，到十五日，这份热闹繁体到了顶处，今年的宣德楼下多了两座灯棚，建安郡王府和晋安郡王府的灯棚一个紧挨着寿王府灯棚，一个紧挨着韩王府，两座新灯棚都搭的高大华丽。

huáng净节妻子乐四奶奶和女儿huáng锦安早两天就收到了李恬的请贴，请她们十五那天到晋安郡王府灯棚赏灯，这张贴子让huáng家上下激动的几乎不能自抑，他们是五皇子的外家，却又没人把他们当成皇子外家看待，在京城，一直被目为商户的huáng家，从来没能踏入过京城上层圈子，这是头一回，作为接到请帖的贵客，她们要到晋安郡王府的灯棚，做这头一回座上客。

huáng锦安紧张的浑身僵硬，跟在同样紧张的乐四奶奶身后上了灯棚的木制台阶，乐四奶奶跟在银桦身后，只觉得喉咙发gān，这就到楼上了，可千万别失礼闹了笑话！

熊嬷嬷笑容温和，恭敬客气的迎在楼梯口，见乐四奶奶上来，曲膝笑迎道：&ldo;给四奶奶见礼，王妃正陪徐夫人和我们姑娘说话，四奶奶跟我来。&rdo;乐四奶奶看到熊嬷嬷，稍稍松了口气，熊嬷嬷算是熟人了，熊嬷嬷看着huáng锦安上来，这才引着两人往前面过去。

李恬正和徐夫人及姑母李静好说着话，王二奶奶陪坐在下首，一眼看到熊嬷嬷引着乐四奶奶过来，急忙站起来迎上去见礼：&ldo;四奶奶来了，这是大娘子？真是好看，快这边请。&rdo;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出远门，更新和今天时间差不多，要17号才能回来，这中间暂进每天一更。

魔都太热，逃走先。

第一九三章出卖色相

徐夫人和李静好是长辈，都没起身，看着乐四奶奶的笑容温和可亲，旁边坐着李恬的过继兄长李孝宁的母亲卫大太太，王二奶奶热qg的做了介绍，除了卫大太太，灯棚里都是熟人，乐四奶奶舒了口气。

huáng锦安被俞瑶芳拉了过去，这灯棚里长者不多，小娘子却不少，林珂哪肯和蒋郡王妃一处呆着，自然是要凑到李恬和俞瑶芳这里，蒋珊也不愿意到蒋尚书灯棚去，那灯棚里堆满了长辈，拘束的难受，再说，也没有晋安郡王府灯棚位置好，从这里看教坊的演出简直好的没办法，事先征得李恬的允可，蒋珊又带来了冷明松的妹妹冷暖，冷明松出了外任，蒋鸿和徐思海就把照顾冷家视为己任之一；叶十二娘那是一定要过来的，这里原本是她家灯棚的位置，其实她更盼着能顺便看一眼五爷，五爷比花灯好看多了，再加上李氏族中的几个小娘子，huáng锦安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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