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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复生（第2页）

苏子凌有些不信：“你……当真相信，之前你中得梅鹤散，不是我下的？”

“我都说了是梅鹤散，难道还会怀疑你不成？你便是要毒杀与我，为何不用散冰**毒？”

“你不怀疑我是借刀杀人么？”

穆青有些怜爱地看着苏子凌，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谁都会杀我，唯独你不会。我们的情分，不是他范如海三句两句就能挑拨离间的，更不是什么‘剑气双绝’就能引出嫌隙的。况且，你都能想明白范如海鸟尽弓藏的做法，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子凌登时有些动容，略带哽咽地轻声道：“师姊，这三年里，我日思夜想，只恨再也没有机会与你当面道明此事。天可怜见，你还活着，我们姊妹还有相见的一天。”

穆青见苏子凌红了眼圈，也不禁安抚道：“是啊，总算是天不绝我，也算是范如海马失前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苏子凌平复了情绪，便有些急切地问道：“既然你和范如海彼此都容不得对方，他又怎么能容你和他一起排演阴阳剑阵？”

穆青有些得意地笑道：“我本意是要趁着月黑风高一剑结果了他，不料想，这厮搬上苍崀山后，守备森严地很。既如此，我便只能布下杀招，把他引出来了。”

苏子凌一惊：“之前北宸堂与南隅堂殒命的弟子，都是你的手笔么？”

穆青有些狐疑地看了苏子凌一眼：“我只在北宸堂杀了几个范如海的嫡系弟子罢了，并没有在南隅堂下手。怎么？南隅堂有人也用了散冰**毒杀人么？”

苏子凌眉心微蹙，点头道：“是啊，当时范如海明指是我下手杀了南北堂的诸多弟子，还派了小竹翁过来拿我……最后也不知休阳用了什么法子，才稳住了他。只不过，一进中州界，就莫名被人用散冰**毒杀掉了。”

穆青冷笑一声：“小竹翁么，不过是范如海养的一条狗。我猜着范如海让他去南隅堂亦是无甚好意，那便早些解决才是。”

“怎么，小竹翁的死，也是你的杰作？”

“是，我那时只是为了给范如海一个警告——那阵子，他胁迫着我日夜演习阴阳剑阵，还用你来胁迫与我，我便只好出手告诉他，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人！”

“范如海……用我来威胁你？”苏子凌大为不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的，我当初用散冰**毒杀范如海的人，不过是为了引他出来。谁知，这些年，他虽是剑法内功未有精进，可那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却也不输旁人。我一个不防，被他用陷阱缠绊。原以为这人会再置我于死地，没想到他却要我与他再演习阴阳剑阵。而这其中的筹码，便是你——他素来知道你我姊妹情深，便说与我道：‘你若是不答应了我，这散冰**毒杀人的罪名，苏子凌便坐实了。’我一开始并不理会这话，直到小竹翁的密信传回北宸堂，我方知他所言非虚。既如此，我也顺道另想计谋，借着比剑夺帅的名头取了他半条命。只不过小竹翁么，若不是他在南隅堂生出了事端，我也不会要下了杀手以绝后患——如此一来，你的嫌疑便更容易洗清了。毕竟你起居都有南隅堂一众人陪在身边，届时若硬要往你头上栽派，你也有足了人证物证保全自身。”

苏子凌听得这好长一番话，心里的疑团渐渐打开，心绪也变得轻松了些，末了，她竟嘴角微扬，甚至带了一丝欢乐，轻声问道：“你今儿最后推得那一掌，是‘寒冰真气’罢？到底范如海内功也不差，你当心别弄巧成拙。”

“内功再好，也是有限的——当胸一砸，背后一掌……师妹不瞒你说，我搀他的时候，顺势切了他的脉——且不论背后那一掌，单说当胸的一砸，其实与铜锤的威力不相上下，只不过看着小巧，所以倒瞒过了一干人，实际上，他的元气早就被打掉了八成。所以，我最后那一掌，不过是送佛送到西罢了。”说罢，穆青竟然轻轻笑出了声音，“到底，我可不想他再翻手为云覆手雨。让他死在我的掌下，当真痛快！”

“只可惜，掌门的名头，到底给了他。”苏子凌仍是有些不甘心，“保不齐最后还要让他风光下葬……”

“原也没想能毁了他的名声，毕竟他在北宸堂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都在，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结果还不如今日来得痛快。”穆青看到苏子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方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今日我不能佯作败落，将掌门之位拱手让给休阳，这样，便使范如海永远不得翻身了？”

苏子凌点点头：“是，你既要置范如海于死地，为何不借了休阳的手来做？如此，虽说是把范如海变成了废人，可终究隐患还在。难不成，师姊你也志在掌门之位？”

穆青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这样觉得？”

苏子凌不语，终究这些年物是人非事事休，谁又能真正懂得谁。

穆青看着苏子凌半信半疑的表情，不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些事经历多了，我们果然是也生分了。师妹，我和从前一样，甚么掌门之位，堂主之尊，我全然不在意。这么多年，除了那时的未解之毒，我所求，亦不过一条命，一口气，一世平安罢了。”

苏子凌依旧是感觉疑云重重，追问道：“那么今天，师姊又为何要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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