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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我就和他们说了实话。他们听后，一个个面露狐疑之色。

申旺在老族长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老族长说：&ot;先把他关起来吧，明天再说。&ot;

我被他们关在祠堂里的一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躺在地上，倒头便睡，我觉得很累，我要睡觉。这一路上，我提心吊胆，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我想在这个地方是安全的，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门口还有人看着我，看守的人其实就是保护我的人，此时我不放心安睡，更待何时！

3

天亮之后，小黑屋的门被打开了。

申旺和二顺子进来给我松了绑，我说：&ot;你们以为我是贼呀，把我捆得这么紧，我的手都麻了。&ot;他们听了我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申旺冷冷地说：&ot;走吧，跟我们到老族长家里去。&ot;见他们都阴沉着脸，我也没有再和他们说什么，只是边走边活动双手。

到了老族长的家里，我看到桌子上的小簸箩里放着好几个煮熟的玉米，眼睛就直了，口腔里渗出许多口水。老族长坐在桌子边上，朝我笑笑：&ot;坐吧！&ot;我坐了下来，眼睛还是盯着那些玉米，饥饿会使一个人丧失尊严？我咽下一口口水，目光终于从玉米上拔出来，落在了老族长满是老人斑的脸上。老族长对申旺他们说：&ot;你们也坐吧！&ot;

接着，老族长对我笑着说：&ot;壮士，委屈你了，老朽深表抱歉！&ot;

我也笑了笑：&ot;没什么，没什么。&ot;

我说着话，不争气的目光又朝小簸箩里的玉米瞟去。老族长知道此刻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ot;你看俺，只顾和你说话了，忘记你还没有吃早饭呢。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些玉米棒子你就将就着吃吧！&ot;

我实在顾不了许多了，拿起一个玉米大口地啃起来。

老族长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说：&ot;壮士，慢点吃，别噎着。&ot;

他又吩咐申旺去给我倒了一碗凉水。

我听见申旺在二顺子耳边轻声说：&ot;看他那样，饿死鬼投胎的！&ot;

我心想，老子就是饿死鬼投胎的，我不填饱肚子，怎么去太行山找队伍呀！那几个玉米不一会工夫就进入了我的胃里，吃饱饭的感觉真他娘的好哇！我喝光那碗凉水，抹了抹嘴巴，然后朝老族长抱了抱拳：&ot;老人家，谢了！您的大恩容我日后再报！&ot;

老族长说：&ot;壮士不必客气。&ot;

我站起来说：&ot;那我就告辞了！&ot;

老族长赶紧说：&ot;壮士不要急着走，老朽有事相商。你坐，你坐！&ot;

我又坐了下来：&ot;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ot;

老族长叹了口气说：&ot;不瞒你说，我们羊蛋村遇到难事了，这些天，我们都犯愁哪！要不是遇到那事情，昨天晚上，俺们也不会向你下手，让你遭那罪，还望壮士多多包涵！&ot;

我说：&ot;那不算什么，有什么话，老人家就尽管说吧！&ot;

老族长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原来，不久前，羊蛋村北面的山上不知从那里跑来一股土匪。前几天，土匪进了村，抢走了不少东西，还放下话来，让村里人把藏起来躲日本人的粮食拿出来准备好，过几天会来取的。村里没有办法，粮食本来就不多，日本人也要来抢，土匪也要来抢，这让人怎么活呀！他们就只好组织起来，准备和土匪拼了。但是村里像申旺那样的青壮年不多，无论怎么样，如果要和土匪硬拼，那肯定是要吃亏的。他们在昨天晚上听说我是队伍上的人，就商量了一个晚上，想请我为他们出头，等土匪再来时让我和他们交涉，或者会起到一些效果。

第44节：血性（44）

老族长说完，眼睛里渗出了浑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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