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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胜算（第3页）

江远道捧着一缸粗瓷碗，他鼓着腮帮吹开了浮在面上的碎茶叶，他把万寄遥的话堵了回去。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内讧。”

自从那三人来了之后，江远道在军中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想让三人消失，却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

“大祭司这几日实在辛苦，还是好好在帐内休息，其余的事，也不需要大祭司再操心了。”江远道捧着茶缸，撩开帐帘，先往外站了一步。

戎业苍起先还在想，是不是南瑾陌真的来了边境，可听万寄遥胡搅蛮缠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反倒松了一口气，头也没回，跟上江远道。

“军师，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江远道见戎业苍那番举动，知道他心里还是偏袒自己这个军师的，心里愉悦了不少。

“要不咱们先派点身手敏捷的人，去探探路？”

戎业苍往人来人往的大帐看去，抬手随意圈了圈满营地瞅着眼熟的十名士兵，“趁夜去离暌山山脚探探路，明日开拔，推山挖矿！”

抬头的老五把视线压低，那双沾满草汁的靴面在渐渐暗下去的夜色中逆着阴冷的寒光，“属下这就去探路！”

一路脚踩着棉花，在顾尔声搀扶下勉强走回到寨子的南瑾陌，在进了寨子的瞬间什么头疼脑热都烟消云散了。

她在凉月和翠微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被花经的匕首刺穿的铜镜，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镜子破碎不堪，那张明艳娇媚的脸散落在破碎的每一块碎片上，层出不穷的脸晃得眼睛花。

方卿禾说得对，果然用来防身了。

南瑾陌暗嘲着，把碎掉的镜子枕在枕头下，把头埋进枕头，睡得迷迷糊糊。

“南南，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南南，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替你除掉了。

我现在只想要你睁眼看看我。”

声音可怜、卑微又无助，却一浪高过一浪地拍向她。

是谁在说话。

眼里是一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红衣，在靠近自己。

那股扯不开、浓郁粘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是谁？”南瑾陌眼见着红衣身上的朦胧褪去。

她看得明白，白袍染满鲜血，成了一件红衣。

少年笑得和煦，血污遍布的脸上漏出一口雪白小牙，“南南，你看。”

他手臂抬高，黑色的发从根根指缝里漏出，拎起的头颅，是她熟悉的脸，是赵入松的脸。

南瑾陌捂住嘴，挡住惊愕的神情。

少年的脸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眼底。

是那个半年前，在上元灯节的白衣少年。

是不久前，站在梨苑门口的撑伞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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