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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满身伤痕,疲惫的身体,一个少年提着一把刀往内城走去,路上行人纷纷让开道来。
“为何非要惹我,为何非不要我好过,为何非要让我去杀人,为何非要逼我成魔头。”
莫歌扪心自问,性格之中,绝不是一个杀人魔头;前生的他没有一天是可以值得回忆的快乐日子,无时不刻都生存在欺瞒的深海牢笼,他心中之志可撼动这江湖,可现实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孙空算错了,他高估了莫歌的能耐,他觉得莫歌来此就有一定的能力去抗衡行月阁,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但他不后悔,生在此间江湖,谁没有个习惯;富人也好,乞丐也罢,孙空并不是个井底之蛙,他所看到的远方不是旬阳城的江湖,所以他不顾一切,心狠手辣,谁又能料到明天会是怎样的。
走进内城,街道肃清,已无往日的熙熙攘攘,取而代之是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刀尖在地上摩擦的叮当响,跟着莫歌的内心发出呲呲的怒吼。
顺着内城的主道一直往前走,在一处阁楼停下了脚步,莫歌抬头,这处阁楼正是之前喝酒的那个酒馆——望空楼!
“吱呀”
酒馆的大门打开,大厅中,莫非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他的左右站立着两个蒙面刀客。
“看看你的模样,看看你的德行,哈哈,你的勇气还挺大。”
“莫歌,本来我们俩应该可以当个朋友,让你亲眼看着我站在这江湖之巅,可你不应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你不该惹娘亲生气,你不该诋毁我的父亲,死而复生?今天,就在这里将你彻底的了结,那个所谓的系统应该是我这种天下瞩目的行月阁少主所拥有。”
在莫非眼中,莫歌就是一颗已经被利用完的废棋,不登大堂之辈。
他莫非才不是那种被利用被杀死的人,他不是棋子也不是药引,若非要这样,那这江湖中人都是他的药引。
这种莫无敌般的眼神让莫歌痛恶万分,缓缓的提起刀:“莫非,别说那么多没用得了,来吧。”
莫非冷笑一声,老气横秋的坐在椅子上,他似乎并不想跟莫歌这么着急的开打,双手打了个响指,姜姜被两人架着胳膊出现在莫歌的视野中。
“姜老伯!”
姜姜浑身上下无数道血印,还少了一条胳膊,衣破断臂,鲜血跟流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溢。
“孩子,你这是送肉给狼,自寻死路啊!”姜姜发吼般大喊,苍老的面庞上血渍遍布,萎靡的神色如同将死之人。
莫歌面无表情,眼神暗了下来,深邃的瞳孔如九幽黑狱一般,一颗愤怒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姜姜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在此之前他并不想跟姜姜产生什么瓜葛,甚至丐帮,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他的执念太重了,重到容易烦躁,喜好杀人。
甚至他都未曾想过要来救人,莫歌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闪而过的过客罢了,他只要杀掉莫无敌。
历历在目的场景冲击着他的内心,从孙空的眼神中看出不甘和无奈还有懊悔,姜姜的眼神中透着可怜和无助,这些人相比于莫非之辈,是个好人,尤其是姜姜,一个迟暮之年的老者,一个看遍世间无数风景的老者,一个懂得是非明得道理知道好善乐施的老者,他应该安享晚年,不应该被刀玷污了清誉。
混迹江湖,谁的手不沾血,谁的刀下没有几个无名冤魂,可谁又在意过别人的生死,你强你就杀,你弱便被杀,不可违背的一种江湖生存法则,阔阔天下,不过都是牢中兽罢了。
莫歌抬起来,暗淡的眼眸中开始发亮。
“侠。”
一个在江湖中已经不出现的词,这是讽刺,也是现实。
“没有瞒天兄,我一样可以!啊…哈!”
青光红眸越发的亮,莫歌张开嘴,两颗虎牙变得尖锐起来。
“我邪任我邪,当邪魔,做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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