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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敬礼！国家是巨大繁复的机器。平日里办点事，不管是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到上，都要经过道道工序，过程冗长，可是，当这台机器的功率被加到极致，那些琐碎的部门就像一个个契合紧密的小零件，流畅而默契地互相协作，让机器的作用完全地发挥了出来。小会议刚结束没多久，程岫正准备下达集中（上）国家进入三级戒备，程岫代领元帅之职后，军部就替代总统府，成为星国第一指挥中心。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像是螺旋桨，拼命地旋转，仿佛下一秒就会飞起来。难以想象，四年前的这里死气沉沉得犹如一滩死水。康素半开着门，站在门口，看着人员来来往往。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为外面的人带来了麻烦，因为身份的关系，那些恨不得将一秒掰开来用的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用几秒钟的时间向自己敬礼和问好。他正要关门，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ldo;程上将&rdo;的呼声。须臾，程岫不高却英挺的身姿就出现在了视野里，曹琋一如既往地跟在身侧。视线相对，程岫加快了步伐：&ldo;吃饭了吗？&rdo;&ldo;吃了点面包。&rdo;&ldo;太棒了，我们直接上正餐。&rdo;程岫让人送了三份正餐过来。正餐很快被送上来，康素原本没什么胃口，可是看程岫风卷残云，自己跟着狼吞虎咽了起来。倒是曹琋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还时不时递纸巾给身边的人。用餐期间，通讯器响了两次，都是文字消息，康素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程岫的表情，应该不是大事。&ldo;副总统也来了。&rdo;大概看他太好奇，程岫主动说明。康素愣了下：&ldo;是吗？&rdo;脑袋盘算了一会儿副总统来的原因。二级戒备到三级戒备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不少麻烦，但副总统从头到尾都是隐形的，借病躺在医院里，表示中立，等他&ldo;统一&rdo;意见之后，也没有站出来，现在跑出来，实在有些蹊跷。饱餐之后，程岫的笑容明显温暖得多：&ldo;现在心情好点了吗？&rdo;康素说：&ldo;我之前看上去很糟糕吗？&rdo;&ldo;像饿了两天的人。&rdo;&ldo;……只是吃了两顿的面包。&rdo;康素笑了笑，&ldo;军部的工作餐很不错。&rdo;程岫理所当然地说：&ldo;因为美食是生活的动力啊。&rdo;康素赞同地点头：&ldo;我现在体会到了。&rdo;程岫看康素半天不点题，主动问：&ldo;一切顺利吗？&rdo;康素沉吟了会儿才笑着说：&ldo;已经解决了。&rdo;&ldo;那就好。&rdo;又沉默了会儿，康素下了决心似的站起来说：&ldo;预祝凯旋！&rdo;程岫自信地说：&ldo;必须的。&rdo;康素告辞，程岫将人送到门口。康素停下脚步，盯着程岫看了会儿，冒出一句：&ldo;老大。&rdo;程岫：&ldo;……&rdo;似乎觉得程岫呆住很好玩，康素不再说话，笑眯眯地走了。程岫转头看曹琋：&ldo;老大？他是想和我滴血认亲吗？&rdo;&ldo;也许是歃血为盟。&rdo;&ldo;那当老大还不错。&rdo;程岫感慨地说，&ldo;果然没有一顿饭搞不定的事情啊。&rdo;曹琋低头看通讯器，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程岫好奇地凑过去，才发现是郭探发来的消息。&ldo;这次要不要把郭探带上。&rdo;首都星埋了不少他们的人，还有情报局和安全局两座大山扛着，没必要再把郭探留下。他记得郭探的抱负，曹启智和王震都上战场了，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曹琋说：：&ldo;可以问问。&rdo;程岫的通讯器又响起来，看来副总统是按捺不住了。曹琋说：&ldo;二级戒备之后，黄智安反应迅速，立刻联合朱培志，准备反对通过三级戒备，但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魏国勋带人拿下了。靠着楼靖手里的名单，安全局抓了首都星不少富豪，其中一个吐出了朱培志身边的幕僚。那个幕僚干脆把朱培志咬下水了，所以现在都被一窝端了。&rdo;程岫虽然怀疑黄智安，但没想到他竟然被朱培志拖下水。可以想象，现在的首都星必然弥漫着一场腥风血雨。这场腥风血雨的开始可能是为了保卫星国，但是持续下去，谁都不知道会牵扯进多少利益关系，多少私仇私心，然后演变成怎么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曹琋说：&ldo;安全局已经脱离了总统府的控制。康素是代总统，中间还有被迫让位的波折，并不能服众。他在这个时候宣布你代领元帅之职，应该存有威慑安全局的考量。&rdo;康素今天来这里，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曹琋说：&ldo;一声&lso;老大&rso;已经代表了他的意思。&rdo;康素是将自己投效到了程岫的旗下。按康素的年纪，也差不多是退休的年龄，这声&ldo;老大&rdo;很可能只存在于全国戒备的期间，但足够了。至少，他为程岫的后防安全又提供了一重保障。&ldo;好吧，让我们再去小客厅收个小弟吧。&rdo;程岫推开门，就看到了副总统来回踱步的焦虑身影，与记忆中那个沉稳、冷静的男人差距甚大。看到邱旭口中&ldo;更轻松&rdo;的康素的一脸憔悴时，他已经猜到&ldo;不够轻松&rdo;的副总统状态大概真的很糟糕，但是，还是糟糕得出乎意料了。听到动静，副总统迅速转头：&ldo;上将。&rdo;程岫说：&ldo;喝下午茶了吗？&rdo;&ldo;现在是中午。&rdo;副总统的头脑还是清楚的。&ldo;没错，那我们用餐吧。&rdo;程岫又叫了三份午餐。曹琋：&ldo;……&rdo;趁着餐还没来，副总统直陈来意：&ldo;情报局正在调查盖廷。&rdo;程岫委婉地说：&ldo;如果他是清白的，就更应该查清楚。&rdo;&ldo;但是盖廷的妻子，岳父岳母都被请去调查了。&rdo;&ldo;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rdo;副总统说：&ldo;配合调查是没有问题，但是二十六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被送回来。今天早上，他们还想带走我的太太。&rdo;程岫问：&ldo;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不该调查高盖廷，还是不该带走你的太太、你的岳父岳母、你的小姨子？&rdo;他说得这么直白，完全扯去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副总统无从躲闪。副总统蜡黄的脸慢慢憋成了绛紫色：&ldo;这是在针对我。如果要调查盖廷，他们应该从他的个人情况下手，可是现在，他们处处针对我们共同的亲人和共同处理过的文件，这是要从我身上查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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