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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对了，好像借过。柏木的笔记一直记得很漂亮。&rdo;

&ldo;你看过他的笔记本?&rdo;

&ldo;嗯。哦，对了，我还想，既然笔记记得这么漂亮，成绩也一定很好。第二学期统考的成绩贴出来后，我没看到柏木的名字，还吃惊不小呢。&rdo;

&ldo;是吗?你很吃惊?&rdo;

&ldo;嗯，我还对他说，有点想不通。&rdo;

&ldo;那柏木是怎样回答的?&rdo;

&ldo;他说他脑子笨，我就更加想不通了。&rdo;

旁听席上有部分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佐佐木礼子在人群中找寻津崎先生，发现这位前任校长并没有回到原先的座位，而是站在一旁的通道上。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ldo;说这句话的时候，柏木是一副什么样子呢?&rdo;

&ldo;什么样子?&rdo;

&ldo;是在开玩笑，还是很较真?&rdo;

&ldo;哦，他是笑着说的，好像稍稍有点害羞。&rdo;

其实这位证人还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她所诉说的这段回忆本也相当可爱。

神原辩护人像是正中下怀似的点了点头。&ldo;是吗?他回答了你的问题，还笑了?&rdo;

旁听席上的喧嚣在扩散。这一阵喧嚣并非说话声，而是来自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内心的动态。

以前确实存在过一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柏木卓也。

一年级的柏木卓也。不来上学前的柏木卓也。这确实是个盲点。去年十一月十四日，二年级的他出现在理科准备室，随即就从学校里消失了，直到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晨以遗体的状态出现在校园，之后便永远地消失了。这些零散的事件构成的事实非常有限，但在此之前，柏木卓也也是存在着的，是活在这个世上的。而知道他当时状况的同班同学，现在就在这里。

这位同班同学似乎感觉到了整个法庭的动摇，她自己也有点坐不住了，似乎马上又要回到迷糊疯癫的怯场模式。她的视线在前排注视着她的伙伴们脸上游移不定。又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傻话吗?

神原辩护人不失时机地招呼道：&ldo;土桥同学，请看着我。&rdo;

他将土桥雪子拉回证人模式。两人四目相对时，他再次露出笑容。土桥雪子也对着他笑了。这下，连一旁的被告也看呆了。从刚才起，大出俊次就一直呆呆地注视着神原和彦。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ldo;你和柏木比较亲近。&rdo;

&ldo;作为同班同学，嗯。&rdo;证人娇声娇气地补充道。

&ldo;对。当然是作为同班同学来说的。&rdo;

两人相视微笑，就像一对共犯同谋。

&ldo;你们身处同一间教室，座位又靠得很近。早晨一上学就见面，放学后又能看到回家的背影。&rdo;

&ldo;柏木他下课后立刻回家，一直像有什么急事似的。&rdo;

&ldo;是吗?不跟你道个别吗?&rdo;

证人想了想，扭扭捏捏地回答道：&ldo;我对他说&lso;再见&rso;，他也只是&lso;嗯&rso;一声。&rdo;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柏木卓也的真实姿态。

为了靠得更近些，辩护人又向前探出一点身子。&ldo;有没有两人一起上学，放学后一起回家过呢?&rdo;

神原辩护人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什么秘密。这招似乎对土桥雪子挺管用。她立刻扭动全身，嚷嚷起来：&ldo;啊呀，讨厌，怎么会呢?&rdo;

&ldo;真的吗?&rdo;

&ldo;我跟他又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偶然坐得近一点罢了。&rdo;

井上法官紧锁双眉，沉默不语，藤野检察官只是在旁观;萩尾一美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家伙看着就来气，要不要干掉她;佐佐木吾郎则对她使了个&ldo;稍等&rdo;的眼色。

&ldo;谢谢!这方面已经很清楚了。下面，我将改变提问内容。&rdo;神原辩护人端正身姿，语气也随之一变，&ldo;我要询问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情况。当时是二年级的第二学期，柏木已经不来上学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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