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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付楚项自然不够，不过若只用来对付荒野云顶，够。&rdo;段白月道，&ldo;这批人是死士，功夫很高，用毒也是高手。&rdo;楚渊道：&ldo;我不想这次行动再出纰漏，当真不用大楚海军？&rdo;段白月道：&ldo;我也不想出纰漏，所以不必担心。&rdo;楚渊又问：&ldo;计划呢？&rdo;段白月答：&ldo;我打算让瑶儿先去将西南军带来此地，至于司空兄，正好借着这段时间去琉璃洲。若是一切顺利，两个月内应当能攻破荒野云顶，拿到……天辰砂。&rdo;说到最后，声音却小了几分。楚渊只道：&ldo;好。&rdo;段白月一直看着他。楚渊站起来，并未与他视线相交：&ldo;计划既已定，朕便先回去了。&rdo;段白月道：&ldo;在下雨。&rdo;楚渊道：&ldo;一场雨而已。&rdo;段白月嘴唇动了动，道：&ldo;好好休息。&rdo;楚渊笑笑，转身回了卧房。段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扭头看着同样湿漉漉的师父，和湿漉漉的司空哥哥&ldo;段兄到底行不行啊。&rdo;司空睿简直要难以理解，此风暴雨狂风的天气，居然放心上人独自一人离开？小话本若是写成这样，估计书商三天就能穷到卖裤子。南摩邪学小徒弟拖着腮帮子，蹲在屋顶叹气。早知如此，还不如回去睡大觉。两日之后，段瑶乘船离开离镜国，昼夜兼程前去调拨驻军。司空睿亦是登上商船，打着做生意的由头去了琉璃洲‐‐这回并没有带走搓衣板，全部留在了小院中，以备不时之需。南摩邪日日不见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锦娘担心会被楚项的人认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替众人做好饭菜后，便回房做衣裳想儿子，面也不露。楚渊经常会去海边，大多数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着天边的流云与飞鸟，想些事情。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去找，有时找过去，也只是远远看着守着。喜欢的人坐一整天，他便站着看一整天，直到暮色沉沉，星垂海野。随行侍卫看出端倪，也不再向楚渊禀告此事。这岛上民风淳朴，日子一天一天，倒也过得挺快。前往星洲的商船照旧三不五时便会入港出港，楚渊远远估算了一下上头牲畜与圆木的数量，也并未太将其放在心上。&ldo;可要去上去看看？&rdo;段白月在他身后问。楚渊道：&ldo;怎么，今日舍得露面了？&rdo;段白月抖开臂弯的披风，将他严严实实裹住：&ldo;要起风了，别着凉。&rdo;&ldo;上船去查看就不必了，这一船两船也看不出什么。&rdo;楚渊道，&ldo;况且都是些生活必须物品，就算他将星洲建得富丽堂皇又如何，军队战船与火药，才是最该关心的东西。&rdo;段白月道：&ldo;星洲如今还算是荒岛，军队战船火药，怕是要再过几年才会运送。&rdo;&ldo;那就再过几年再说。&rdo;楚渊跳下礁石，正欲往回走，却有侍卫急急来报，说是在离镜国不远处的一座小岛上，离奇出现了一艘商船，看旗帜应当是大楚的商船。&ldo;哪座小岛？&rdo;楚渊问。&ldo;荒岛。&rdo;侍卫道，&ldo;是我们的人日常巡视时无意中发现，只远远看了眼，上头像是没人，觉得有些蹊跷，便先回来禀告皇上。&rdo;&ldo;会不会是遇到了海盗？&rdo;楚渊问。&ldo;这一带商路繁荣，不应该有海盗。&rdo;段白月道，&ldo;我去看看。&rdo;楚渊道：&ldo;朕也去。&rdo;侍卫担忧：&ldo;皇上，那艘船看着着实邪门，还是由属下去吧。&rdo;&ldo;一艘商船而已，再蹊跷又能如何。&rdo;楚渊道，&ldo;离这里有多远？&rdo;&ldo;驾快船两个时辰。&rdo;侍卫道。&ldo;走吧。&rdo;楚渊吩咐，&ldo;即刻动身。&rdo;侍卫领命，先一步去海边准备。段白月问：&ldo;为何非要自己去？&rdo;&ldo;方才小刀都说了，是大楚的商船。&rdo;楚渊道，&ldo;若上头的商人遭了海难，朕自然要带他们回家，免得孤魂无依。&rdo;段白月问：&ldo;那若是陷阱呢？&rdo;楚渊道：&ldo;若上头有陷阱，就更要去看看。倘若置之不理，最多两天三天，这离镜岛上的渔民们就会发现那艘船，到时候无论上头有什么，一旦出了乱子，这笔账都会记给大楚，以后楚国的商队，怕就没这么容易过港了。&rdo;段白月道：&ldo;我去看也是一样。&rdo;&ldo;哪里一样？&rdo;楚渊看他一眼，道，&ldo;除非你想谋朝篡位，否则大楚的事，与你有何关系？&rdo;段白月：&ldo;……&rdo;楚渊自己转身去了礁石边。段白月心里叹气，自然跟上。礁石堆中停着几艘快船，借着沉沉暮色，找了条平日里没有人的水道，一行人很快便赶到了那处荒岛。这夜恰逢圆月，将四海照得一片银白明亮，无风无浪，船只微微摇晃。而在一片幽幽静谧中，那艘停泊在荒岛海岸的巨船，则是看得人心里有些发麻‐‐这种商船在海里并不少见，一般都是出自极有实力的大商帮，上头至少也有数百人，平日里热闹得很，哪怕是连续数月的航程，甲板上也是时时欢声笑语渔歌悠扬，哪里会有这般森然寂静的模样。段白月道：&ldo;我去看看。&rdo;楚渊皱眉：&ldo;船只与旗帜并未受损，不像是海难。&rdo;&ldo;也有可能是海盗。&rdo;段白月道，&ldo;不管是什么，看了便知。&rdo;楚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段白月有些讶然。楚渊有些不自在，低声道：&ldo;明日在说吧。&rdo;&ldo;若当真有人使诈，白日里可是更容易被对方发现。&rdo;段白月道，&ldo;我有分寸的，别担心。&rdo;楚渊依旧不肯放手。侍卫齐齐站在船头，默契无比看着前方，无一人回头。&ldo;这南洋原本就不消停，哪怕只是一点小事，被楚项知道后也保不准能翻出风浪。&rdo;段白月道，&ldo;看完你安心，我也安心。&rdo;楚渊道：&ldo;此行的目的是找天辰砂。&rdo;&ldo;嗯。&rdo;段白月用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楚渊皱眉侧过头，耳根一红。段白月笑笑，转身踏过海面，孤身去了那处荒岛。楚渊心暗自揪起，盯着那狰狞巨船，眉头片刻也未舒展。四周不像是有埋伏，段白月很轻松便登上了巨船，凝神听了片刻，确定当真没有人后，方才从怀中拿出一颗明珠照亮，一处一处仔细搜过去。船舱里虽说摆设有些凌乱，却并无任何财物丢失，更有甚至，连一叠银票都胡乱丢在地上，显然不是遇到海盗。可如此巨大的一艘商船，在海上航行得好好的，为何会上头的人会突然消失一空，连细软家当都不带？段白月皱眉，又进到下一处船舱，桌上有不少账本，打开后大致看了一番，是来自徽州的商帮，做些瓷器生意，也无异样。再往下走了一层，段白月却骤然停住脚步。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异样的气息‐‐死亡的味道，以及一股浓浓的药味，混合在一起，闻之令人作呕。联系先前看的的东西，段白月心里顿时明白几分，将明珠装回怀中，转而拆了块木板，燃起熊熊火把，抬脚踹开了面前木门。恶臭迎面扑来，偌大的船舱内，满满都是尸体，说不清已经在海上漂了多久，才会顺着洋流搁浅在这处荒岛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段白月猛然回身。楚渊正站在他身后。段白月神色一变，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伸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步蹬上船弦，与他一道落在了地面，又往前带着跑了一阵。&ldo;做什么？&rdo;楚渊挣开他，有些恼怒。&ldo;离我远一些。&rdo;段白月道。楚渊：&ldo;……&rdo;你再说一遍？段白月丢给他一瓶药丸，自己后退几步：&ldo;将这个吃了，那艘船上的人糟了瘟疫，看账目记录，少说已经身亡三月，趁早点火烧了吧。&rdo;不准乱说你敢训斥大楚的天子楚渊闻言皱眉：&ldo;瘟疫？&rdo;&ldo;这是唯一的答案。&rdo;段白月道，&ldo;船上财物无损，不是海盗屠杀。而能让这么多人同时毙命，想来也不是普通的病症，若是过几天让离镜岛上的渔民发现这艘船，后果怕是不堪设想。&rdo;楚渊问：&ldo;你呢？&rdo;&ldo;练过菩提心经后，便是百病不侵。&rdo;段白月道，&ldo;快些将手里的药丸服下，回去好好洗个澡，这里交给我便是。&rdo;楚渊依旧不放心：&ldo;你当真没事？&rdo;&ldo;我是怕你出事。&rdo;段白月无奈，&ldo;先前都说了让你在下头等，怎么又自己跑上船。&rdo;楚渊有些怒意：&ldo;因为你已经在上头待了半个时辰。&rdo;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当是被女鬼吞了！段白月顿了顿，答：&ldo;因为船大。&rdo;要一处一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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