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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午后的阳光好得很，但终究是冬天，照在身上只是薄薄的暖意。

慢慢地，进了梅园，映入眼帘的全是鹅粉争俏。

沈太太拨开前面横过来的一枝梅花，随意说道：&ldo;素心啊，你进沈家也有些时候了。&rdo;素心应道：&ldo;恩，大概有四年了……&rdo;

&ldo;你说，这年底咱们沈家是不是该有件喜事了？&rdo;沈太太含笑，凝视着素心。

素心立即会过意来，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开口道：&ldo;妈，清泯、清泯他说再晚一阵子也无妨。&rdo;

&ldo;胡闹！这可不成！&rdo;沈太太嗔道，拉过素心的手，慢慢道，&ldo;素心啊，你也不算小了，女人总得有个孩子才算完整。&rdo;说着又顺顺素心的发，笑言，&ldo;妈还等着抱胖小子呢！可莫让妈等急了啊！&rdo;

素心垂下眼睑，瞥了一眼沈太太又低首，也不做声，默然点点头。

用过晚膳，一家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

素心坐在梳妆台的椭圆长镜子前，慢慢卸下头上的发簪发卡。刚刚将珠光白的发簪取下，那是新婚翌年清泯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沈清泯便开门进来了。

刚把门关上，沈清泯便疾步走到梳妆台前。素心望着镜中的他浅浅笑道：&ldo;怎么了？走得这般急。&rdo;沈清泯也笑了笑，替她取下最后一枚发卡，随后又拿起梳子帮她细细梳理。他说他最爱她的这头长发，乌黑顺滑，让他似是摸在绸缎子上一样，却又比绸缎更多了散不去的清香。他的动作是那样自然和熟练，这四年里，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傍晚是这样度过的了。如同他的细细梳理一般，他和她都不急。细水，方能长流。

可是今日，她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渴切过。她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再拥有多少，或许只剩下半年，一个月，甚至明天，都有可能。

待替她梳理好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沈清泯这才开口道：&ldo;素心，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脸色这般差。&rdo;素心愣了一瞬，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摇摇头道：&ldo;我整天待在家里，哪里会有什么烦心的事。&rdo;

&ldo;素心！&rdo;沈清泯执意转过素心的身子，让她望着他，&ldo;别骗我了，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么？&rdo;

素心避开他的视线，垂首，一会儿低低道：&ldo;清泯，今天下午，妈，妈她……&rdo;&ldo;妈对你说了什么？&rdo;素心感觉到握住自己双肩的手有点僵住，又抬起头，对着他说：&ldo;没有，妈没有对我说什么。&rdo;沈清泯不置信地望着她，追问道：&ldo;当真没有？&rdo;素心忙保证道：&ldo;真的，真的没有。只是，&rdo;她的声音又低下去，&ldo;清泯，我害怕。&rdo;

沈清泯轻轻抱住她，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口，轻声道：&ldo;莫怕。该来的总会来，况且，有我呢。&rdo;

素心挣开他的手，微微揪住他的衣襟，急切道：&ldo;清泯，到时候若是爸妈让你再娶一个，求求你让他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rdo;

江清泯用力搂紧她：&ldo;你胡说些什么！&rdo;

&ldo;可是……&rdo;她只能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细微声。

&ldo;没有可是！&rdo;他的声音又软下来，叹了口气，&ldo;素心，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娶别的女人。爸妈那头有我在，你要相信我。&rdo;

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旁的东西。

他说要她相信他，她便相信。

虽然有时候&ldo;相信&rdo;在莫言的巨大压力下显得那般无力和苍白。

可是，她愿意相信。

第51章2

2、

在这样的忐忐忑忑中，新的一年又来到了，房里换上了一幅新的山水画背景挂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