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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叔叔,这是给你的,你好点了吗。”
&esp;&esp;羊咲低了低头,拎着食品袋的手指被重物勒出了一道红痕,他换了一只手,政宗实便伸手过来了,勾过他的袋子,忍住喉咙里的痒,闷闷地咳嗽一声,“谢谢,但下次不要来了,流感传染性很强,我让小语暂时搬出去了。”
&esp;&esp;政宗实很想让羊咲进屋坐一会儿,见人孤零零站在门口,大半夜的,关心政语到这个地步,还借着看望他的名义,政宗实心里吃味得紧。
&esp;&esp;可他这是病毒感染,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让羊咲也病了,影响他后续比赛——当然这都是政宗实头脑理智时会考虑到的情况。
&esp;&esp;事实上,没等他把羊咲递过来的袋子握实了,他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往一旁倾倒,羊咲眼疾手快跨进屋内搀住了他,把他扶到了沙发上躺着。
&esp;&esp;政宗实认栽了,病了就是病了,逞强嘛,在被子里昏昏欲睡硬撑一下还可以,站起来时两条腿的确是不怎么受力的。
&esp;&esp;都说病来如山倒,政宗实是好几年没这么病过了,他考虑不了太多,只好拜托羊咲去卧室拿体温计来,羊咲动作很麻利,很快给政宗实的额头扫了一枪。
&esp;&esp;“叔叔,四十多度了……!”羊咲蹲在沙发旁,惊异地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得打针退烧好得快些,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esp;&esp;政宗实浑身依然发着冷,轻微地发抖,发冷意味着温度还会上升。
&esp;&esp;羊咲觉察到了不对劲,噔噔噔上楼梯,跑回卧室把厚重的棉被搬下来,政宗实眯着眼睛看他,羊咲身形不小,依然让被子给遮得严严实实,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像一只大企鹅朝他迈进。
&esp;&esp;“哗”一声,被子总算是盖在了政宗实身上,哪怕他还穿着羽绒服,羊咲也让四个被角通通塞到了政宗实身下,他成了一只巨大的蚕蛹,寒意渐渐褪去。
&esp;&esp;“用桌上的手机,打电话给医院,通讯簿里的。”
&esp;&esp;这是政宗实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像丢下一句遗言,合上眼睡了过去,睡之前,唯一清晰的是,家里不是空落落的,有人在他身边,他可以安心地“昏迷”。
&esp;&esp;羊咲照顾人的经验是十分充足的。
&esp;&esp;妈妈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除了护工,羊咲干得最多,羊从容上了年纪体力不好,到了晚上没办法起夜服侍。
&esp;&esp;他一个人可以白天训练完,晚上接着熬夜,到了后期,妈妈的病痛已经无法依赖止疼针了,只能用物理冰镇缓解。
&esp;&esp;羊咲便守着妈妈,等一袋子冰融化成水,他又去换一袋来,敷在肌肤上的冰时间不能太久,怕导致冻伤,每隔五分钟得拿起来缓和一下。
&esp;&esp;这样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几乎彻夜不能眠。
&esp;&esp;羊咲按着政宗实的嘱咐,从被窝里摸到政宗实的手,掌心温度高得可怖。
&esp;&esp;政宗实睡是睡了,头疼并没睡多沉,很配合羊咲,虽然没睁开眼,不过他竖起了食指,在羊咲掌心里挠一下,羊咲便捏着他的手指,用指纹解锁了手机,又规规矩矩地把政宗实的手塞回被子里,拍了拍,“好了。”
&esp;&esp;政宗实不露声色地勾了勾唇,没力气出声说话,静静听着羊咲给私人医院去电。
&esp;&esp;几分钟后,通话结束,屋内静悄悄的,唯有政宗实的呼吸声较重,每每吐出来的都是热气,他皱着眉,痛苦地等待医生带吊水来上门看诊。
&esp;&esp;忽然政宗实感受到额头一凉,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范围内,只有模糊的面孔,一时无法聚焦。
&esp;&esp;沙发没有床那么宽,他个子高大,像一只巨兽横踞在软皮沙发里。
&esp;&esp;羊咲就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一块狭小空地的小板凳上,政宗实和羊咲的距离很近,几乎稍稍动一下,二人的鼻尖便会碰触到。
&esp;&esp;额头上是羊咲给他贴的退热贴,小朋友用的东西,小小一片,并不能覆盖全额。
&esp;&esp;不过,凉丝丝的,贴上后,久旱逢甘霖般舒爽。
&esp;&esp;“从我家里带来的,”羊咲用气声解释,声音如羽毛般轻盈,“从小到大我发烧都会用,止头疼很管用的。”
&esp;&esp;政宗实点点头,继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羊咲静静望着,政宗实的眉骨很立体,眉心皱起两道痕,他从没同政宗实这般亲近,尽管只是物理距离上的亲近,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看得见他的下睫毛、唇纹、甚至是一点点及其不明显的胡青渣子。
&esp;&esp;不是那么完美的男人。
&esp;&esp;羊咲很留恋。
&esp;&esp;羊咲二十多年的生活向来很平静,一颗心脏从没有为什么人悸动过,男男女女都是没有的,父母为他打造了一个没有爱欲的象牙塔。
&esp;&esp;他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对妈妈是爱,对足球是喜欢,除此之外,再无喜、爱的经验。
&esp;&esp;但是喜欢这种情绪,和种子一样,某天打个照面就如苍耳挂衣,播在了心底,一来二往的相处,如水如肥,灌溉着这颗毫不起眼的种子。
&esp;&esp;种子先是汲取养分生出根来,往内心深处钻去,等到开花结果时,已经来不及抽离了。
&esp;&esp;羊咲意识到对政宗实的情感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恋慕时,他是有一点点绝望的……政宗实遥不可及。
&esp;&esp;大约等了几分钟,羊咲猜着政宗实可能又睡了过去,他轻轻地贴着被褥,脑袋靠在上面,呼吸之间是被褥散发出的香气,薰衣草的味道。
&esp;&esp;生着病不舒服,政宗实没有睡沉过去,而他不必睁眼都能想象得出来,羊咲就是一只蹑手蹑脚的小猫,枕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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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套装共五卷,分别为李致文存我与巴金李致文存我的书信李致文存我与出版李致文存我与川剧李致文存我的人生(上下)第一卷我与巴金回顾了在与巴金六十多年的接触中,李致对巴金为人的不少独特感受,从不同的角度,写出他心目中的世纪良知巴金。第二卷我的人生回顾了李致九十年的人生,以随笔的形式记述的人生往事,既是个人的历史,也是时代和社会的缩影。从读小学时为抗日战士捐寒衣,青年时期参加学生运动,后来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成渝两市做地下工作。后来,李致在共青团大学区市省和中央机关多个岗位工作,在改革开放初期,回到四川,为四川出版振兴川剧和文艺工作作出贡献。第三卷我与出版详细回顾了四川出版业过去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在上世纪7080年代,四川出版异军突起,时任四川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的李致,带领四川出版积极创业,率先突破地方化群众化通俗化方针的束缚,立足本省,面向全国,推出了一系列品牌丛书,在全国有极大影响。第四卷我与川剧则回顾了这一段历程,从中也可看出川剧发展的辉煌历程和波澜起伏。1983年至1991年,李致任四川振兴川剧领导小组副组长,主持日常工作。他参与制定每一阶段的规划与任务,组织全省川剧汇演和调演,带团到北京上海以及欧洲日本等地演出,积极推动川剧创新发展,与不少川剧人成为知心朋友。第五卷我的书信则收录了李致与巴金的诸多书信,还有曹禺张爱萍李又兰戈宝权冯骥才刘绍棠严文井陈白尘张乐平柯岩茹志鹃秦牧周克芹等名家的书信,留下丰富又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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