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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锦衣卫不好当（第3页）

“是。”

江彬随着刘瑾进来，跪下行礼，却迟迟等不到那句平身。

“脱了。”

“嗯？”江彬怀疑自己听错了，恍然间抬头，只见龙椅之上，陛下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还有绣春刀。

朱厚照又重复一遍，“把身上的飞鱼服脱了，刀卸了。”

江彬面色大变，脱冠服，卸御赐佩刀，这是要杀他啊？！“陛下！臣跟随陛下数载，不知陛下今日为何……”

“今日是初八。”朱厚照说的云里雾里，看着江彬跪在那里满头大汗快疯了的模样，心中有些窃喜。想不到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江大人也这么不经吓。

江彬半晌没缓过神来，“初八？”

“好了，朕也不吓唬你了，朕和人约了要出宫相见，你看外面那两个，能在那站一夜。”朱厚照道。

江彬忽然忆起那日碧纱飞舞，乌发轻扬的郭小姑娘，原来如此。他松了一口气，腿脚还有些瘫软，“是。”

他伸手去解腰带，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陛下的意思是？”

“朕穿你的衣服从偏殿溜出去，你穿朕的。”朱厚照伸手就去扯腰带，刘瑾见了，忙上手来帮忙。

“臣不敢，请陛下收回成命。”

“不敢？”朱厚照停了动作，望向一个响头磕在地砖上的江彬，加了一句，道：“你不敢？那朕也不能留你了。”

“陛下……”

“脱。”

“……遵命。”江彬自认倒霉，当初六部九卿一同上书弹劾刘瑾等人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何等恐怖的威压。自己不像刘瑾他们那些太监，是从小陪着陛下长大的，情分没那么深厚。只要门口那两个发现了端倪，自己的脑袋明日便能悬在闹市桅杆之上。说不定桅杆下面还是一堆臭鸡蛋烂叶子，和全京城老百姓的口水。

朱厚照在刘瑾的服侍下，穿戴好了锦衣卫的飞鱼服，腰间悬着宝刀，在镜前一照，自己也有些呆愣。

脑中猛然跳进些书里的内容，居庸关外纵马豪情大杀四方，□□武皇帝那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猛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尸浮遍野，血染戈壁。

亦有那浸在大江大河里的明月，大漠孤烟直，天高云阔，寒起四方。

那些，可比一辈子待在宫里要有意义的多！

“刘瑾。”他唤。

刘瑾站在朱厚照左后方，低垂着脑袋，答道：“陛下，奴婢在。”

“你看，朕可有□□的风采。”

“陛下天纵英才，风采盖世，尽得□□皇帝之传。”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从这无边囚牢里闯出去，在那之后，天高云阔，纵马旷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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