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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个笑话不好笑（第1页）

今天是第三天上班，到了会社里打上考勤卡，我终于见识到每天的第一项工作——挖土。

第一次车间，整个车间很大，有三个大门，北向一个大门通往一片空旷的广场，我和史桑拆旧机器就在那片广场里，东向两个大门门前就是工场的主道路了，门口很宽，记得有一次电动卷帘门出故障了，用两辆车倒进门口才把门口堵死进不去人，门口也很高，电动卷帘门要两分钟才能完全落下。

两个东向门口之间是一堵七八米宽的墙，走进门口看见车间里面很整齐，三个角落是三个焊接起来的大铁池子，每个池子长宽各十米左右，高五米左右，靠近我现在门口的角落是一座废铁堆积起来的小山，旁边停着一台大的抓机。两门口中间的墙后是一台铡铁机器，机器尾部被铁栅栏围了起来，往下看了一眼，是一个长方形的深坑，离地面十米左右，很高，坑中心放着一个长方形铁箱。

由前辈带领着打开机器一侧的小门钻进去，顺着阶梯下去，呵，里面别有洞天，原来这台机器露在外面的只是外壳，主体全在地下，安静的蹲在地上，机器上一根根粗管道盘旋，三面都有一条一米宽的走道，一面通往深坑，这一面是四十五度斜坡，前辈带我俩慢慢滑下去，告诉我们，把坑里的土全部铲进铁箱里。三个人约用十多分钟就完成了，坑里面有一些非铁金属，放在了箱子表面。这时候上面就传来了行吊开动的声音，一个金属吸盘带着一根铁链垂了下来，把铁链挂到铁箱子上，铁箱子被摇摇晃晃升起来。我们一起回到地面，挖土就算完成了。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说实话，挖土这个工作刚开始的几天很害怕，在里面的小空间里，总怕有人扔进东西去或者掉进东西去，若是砸在身上，安全帽上的血型号就能用到了。那个金属吸盘从上而下总怕吊着它的钢丝绳不坚固，而且操作者工作经验没几年，金属吸盘在里面来回的碰撞墙壁，让它碰一下人肯定就挂了。

随着次数的增加，这种恐惧感逐渐就消失了，没有人往下扔东西我有时往下扔个烟头不算，附近也没有东西可能掉下去有一次戴着安全帽往下看，安全帽掉进去了也不算。每次上升或下放吸盘的时候，我们都躲上面去，安全是没问题的。

时间久了后，人的心理就会麻痹大意，有时就懒得来回爬上爬下的躲闪，这时候就和史桑相互说一句“宁愿费力保安全，不要省力去冒险”，“事故一次就够喝一壶了”，所以到现在我们俩都还活着。

上来地面后，一个老头在等着我，一个中年人在等着史桑，要我俩一起出车。史桑给我出主意，“你跟他俩说说，咱俩坐一辆车，他俩日本人坐一辆车，和日本人一起，说话听不懂，不说话太无聊。”

“好主意”，我赞同，“那第二辆车是你开还是我开？”我问他。

和史桑一起的中年人先不说他，和我一起的老头刚要开口，我提前回答道“名字是王晨，年龄是二十七岁，还没结婚，家里三人。”那老头将要出口的话被我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表情看着很难受，我主动替他解困，问他“名字是？”

“川口”，他终于说了句话，表情舒服多了。

“年龄是？”

“jiuhasayi”，老头认真的回答。

我想了一下“jiuhasayi”是18岁，不对啊，看他样子三个18岁也不止，莫非是我们森塞单词教错了？还是他比中村更离谱，18岁成了这个样子？

直到老头在旁边憋不住笑，我才知道他是属于另类人。

“结婚了吗？”我想听听这个答案他能撒出什么样的谎。

“结婚了马上离了，又结了又离了，又一次，再一次，最后一次。”可能说起来费力气，后面三次用手比划的，两手合起来再分开，做了三次。我算了一下，一共分分合合结离了五次，看来老头年轻时很帅。

这是一个真正的diao丝，日本人讨厌的坏习惯他都有，并在我面前展示了一遍。例如我们知道的的不乱扔垃圾。他没有这个意识，剥开一盒烟，慢条斯理的打开窗户，先把包装膜扔出去，再把里面的锡纸扔出去，途中不断的往外弹烟灰，扔烟头，一个咖啡罐被他扔进了路边的稻田里，吓得稻田边上的人一哆嗦。

再如我们听说的路上很安静没人按喇叭，当前面有骑自行车或步行的女性时，无论学生还是老太太，他都要按一次喇叭，让女性回头看，我以为他是想看看那人的长相，他却按喇叭后跟个没事人似得，根本不看，只是因为手贱。

路程中，他不断的跟对面的车招手打招呼，我还在想“这□□丝认识人很多啊！”接着就发现，他打招呼的全是女司机，是想结婚离婚第六次。对男司机则是发一个鄙视挑衅的手势手掌握起来，中指单独突出弯曲，一副不挨揍就难受的样子。至于边走路边抽烟，经常撒谎等事在这里就不屑说了。

一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两辆车一起到达了一家旧的厂房前。厂房门前停了三辆车，已经有四个人等在这儿，看了一眼都是我们会社的人。我们到了后马上集合成一排，第一个人在前面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说完后回到原先位置换成第二个人上前开始说，说完换第三个，第四个，我有点明白了，轮流上去表决心。已经是第六个人了，马上轮到我和史桑了，心里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第六人有快说完的趋势，我已经迈出了左脚准备迈右脚，听见第六个人说了句“加油”，赶紧把脚收了回来，那五个人一起喊了句“加油”后就解散了，没我俩什么事，白紧张一场。敢情来了八个人，六个是领导，干活的就我俩。一秒记住【七八щщщ.78zщ.coм】精彩无弹窗免费！

这个工场已经关门停业了，看起来是做金属器具加工行业，里面有两台打孔机，几台焊机，其余的机器就不认识了，还有一些薄铁板原材料，工具之类的。两台打孔机很重，先用吊机吊到车间门口，一辆车倒进来装到车上，那个司机就开车走了。

那人走了后，余下的五个司机都放松起来，时不时的休息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懒散，和史桑一起的那个中年司机趁川口背对我们，跟我做了一个手势先指了指川口，然后指了指自己头部，手指转了一下，意思是川口脑子坏了。他的车跟在川口车后面可能受苦了，到现在才说出来真是委屈他了。

一会儿我才知道刚才走的那个司机是未来的社长，现任社长的大儿子。他闲着没事就出来活动一下，嗯，我同意，确实闲的没事。

看起来没多少东西，实际上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而且全是铁家伙，剩下的五个日本人偷奸耍滑，一会儿这个腰痛，一会儿那个饿了，一个年轻点的对年龄大点的说了句“yaoxi”，被年龄大点的拿着一把螺丝刀追着跑走了，两个人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回来后急喘着气又休息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这是不是两人为了偷懒商量好的。

中午饭是送来的便当，量太少没吃饱，加上劳动量太大，很疲惫。我问史桑“当时谁说的这里的工作很轻松？”史桑想了一下“咱俩都说过……”

进办公室打卡的时候，里面一个年龄大点的女人，说了一遍又跟我们比划了一遍，让我们明天带在留卡给她，要为我们办理工资卡。我想告诉她，你说的我听懂了，不用比划了，你比划的反而让我们傻了。这是个好消息，因为我一直记得办理电话仅差这一件。

第二天就把给我们办好的银行存折给了我俩。我看到只有存折没有银行卡，觉得没有银行卡很不方便，她解释说：“银行卡需要一周时间才能收到。”嗯，明白了。

在日本的银行分店开户，分店能够制作存折却不能制作卡，银行卡需要大点的分行或者是总行才能制作，制作时间很快但是邮寄慢，所以就需要几个工作日甚至是一周时间。记得上次办理在留卡也是需要五个工作日，日本人都习惯了五个工作日，只要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的，百分之八十是五个工作日也就是一周时间。

会社里工资发放是每月的二十日，结算周期是上月的十六日到本月的十五日，也就是说只压住五天的工资。个人体会到日本的会社里做法很好，发工资从来不拖日子，若是二十日是节假日，就会提前通知银行，安排好那一天发到工资卡里。

有的企业资金不足的时候，社长就会从银行里贷款，卖掉设备或者一些固定资产来发给社员，若是企业破产倒闭了，社长也会尽可能的凑齐社员工资，不会把亏损转嫁到社员头上。

以前在国内的一些合作单位经常以“节日银行不上班，被银行给耽误了，会计没回来，工资表没算出来”等理由来拖延发工资时间，我想说这些根本不是理由，难道就不能早点准备好吗？或者有的单位以“没钱，钱没到账”为理由，这个更不是理由，劳动者既然已经付出了劳动，理所当然的获取劳动所得，劳动者可曾有以各种借口迟到，早退过？不过我回来这两年情况已经好转许多，拖欠工资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

二十号下午，办公室打卡的时候，里面一个人站起来了，递给我们一个信封，说了句“辛苦了。”信封里面是一张“给料”条，写着各项明细日本的工资叫做“给料”，这个月的“给料”就是这个月的工资，费用叫做“料金”，水电料金就是水电费用，所以到现在我看到这个“料”字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和史桑这个周期只上了13日这一天班，基本工资是八百円乘以八小时等于六千四百円，加上两个十五分钟的加班费五百円普通加班费是正常工资的1.25倍，若是时间再晚或者休息日加班，按工资的1.5倍计算，因为这一个月刚加入会社没有多少收入，所以我们的厚生年金保险和住宿费这个月由会社承担。

到了路边的银行，把存折放进ATM机，ATM机自动给打印了收入明细条，存折上有了六千九百円的存款。青青给我的现金我一直放在住处，知道今天发工资带来准备存上。史桑跟我说：“我正要取款，你要存款，不如别麻烦了，你把钱给我，你也不用存了，我也不用取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十年前我就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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