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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迷茫与困惑（第1页）

于雷一家子正其乐融融地在家里享受家庭的温暖和幸福，母亲和小小正准备做饭，于雷正要和致远读《锄禾》诗呢，手机响了。一看，是高局打来的。

于雷接通电话道，高局，有什么指示呀？

高局说，于主任，这几天可辛苦你啦，几个大报道写得好啊。只是把我有点抬高啦，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于雷道，高局，文章是很实在的。其实，公安干警们比我写的更勇敢，犯罪分子也更凶残。

高副局长道，在家里吧？打电话打扰你是想和你商量，过几天就要开公审大会了，你想一想要怎么报道，要我们做些什么？

于雷道，把能提供给我的资料提供给我就好了。什么时候公审？

高副局长道，就在下周。你好好休息两天，把公审一搞，我们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尘埃落定啦！

于雷道，好的，高局。辛苦了。

小小道，要开公审大会啦？那些人会怎么判？

于雷道，肯定是要从重从严，主犯应该都是极刑。这样的人留着干嘛？还留他们过年啊？

小小道，也是。他们那么穷凶极恶，留下只会害人。到时，我们也能去看吗？

于雷道，你们就别去了吧。到电视里看是一样的。我怕你看了现场会做噩梦。我这几天还要去采访几个死刑犯，明天就要上班了。

在几天的采访中于雷深深感受到了人性黑暗中的一面，但也有很多无奈与悲伤。他采访了一个年仅二十岁的死刑犯女子，女子容貌俏丽，正值青春。采访她时，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恨。据警察说，问她话，她都是一言不发，冷竣得与她的年纪不相符。

经于雷了解，女子叫莫莉莉，来自于贵州乡村。他十六岁来到阳城打工，在餐馆里当服务员。但她赚的钱供他弟弟上学都不够，更别说给老爹看病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人介绍他帮忙送货，给她的钱两次就比她打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这让她感觉到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门路。一开始她不不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但不要担不要背，并不费力。或许，她也知道送的不是好东西，但，这年代能赚钱就是好事。她不想去问是非，更不想问对错。因为她想赚钱，她想活得更好一点。后来知道她送的是毒品，她也认了。甚至，还加入了贩毒团伙，因为她们团伙贩卖的毒品数量巨大，所以她被抓获后量刑为死刑，立即执行。但在她年轻甚至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悲伤。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平常的旅行。于雷问她，你对自己做的事情后悔吗？你知道贩毒是犯罪吗？

莫莉莉的话让于雷感到非常的震惊，她说，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既然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东西我不贩别人也会贩，只是看谁的运气更好一点。如果我能有法子赚钱我会去做这个危险的事吗？所以，这是我的命。再说，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难受，死了干净。

于雷不相信这个话是从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嘴里这么淡定的说出来的。

于雷回到家后，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早已灭绝的黄赌毒怎么一下子就死灰复燃了呢？对，是资本，是利润，是人性的贪婪。人性的贪婪这些年就像被从潘多拉的魔盒中释放出来，那么疯狂，那么猛烈，令人防不胜防。金钱，让人迷失，让人犯罪。无论是放下一切尊严卖淫，还是铤而走险贩毒，或者穷凶极恶杀人抢劫，都是因为对金钱的渴望与贪婪，它让人迷失本性，没有了善恶，甚至失去了道德标准和法治观念，这是多么可怕呀。

更可怕的是，很多人觉得这很正常，甚至成了习惯。那个莫莉莉冷淡而轻描淡写的话那么深深地刺痛着于雷的每一根神经。他甚至想起了野泥冲的父亲，他真想回到父亲的身边去，过着那种平淡，甚至是贫穷的生活。如果所谓的富有是现在这样丧失人性，丧失道德而获得，那意义何在？难道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不顾一切的赚钱吗？而不是美好的活着吗？为亲人，为他人，为自己？

于雷和金小小讨论这个问题时，金小小道，在资本论中，不是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你如果没有钱，如何在家里修房子？你记得在飞柳镇的故事吗？你记得刚来阳城时的艰难吗？谁会可怜一个在工地上搬砖的于二宝？

于雷道，你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需要丢掉良知，丢掉一切去换取金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你看像莫莉莉，像司马二，甚至，像张自成，为了金钱，不仅丧失了他们的生命，甚至害了很多人，而成为人民的罪人。

金小小道，于雷哥，你要从多方面多角度去看问题。毕竟，他们只是少数。你不要钻入死胡同哦，那样对你很不好。

于雷道，我只是多想了一些，不至于认死理，你放心。于雷又想起父亲说的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

金小小道，那是人性之本能。

于雷道，在我的印象里，这应该是旧时代人们的认同与观念。我还和我父亲争执过，说他觉悟低，现在看起来，是我赶不上时代啦？那么多人为了钱财前赴后继，奔向死亡。我不懂。

金小小道，二宝哥，如果你还是像刚来阳城时一样，但你又急需一笔钱，而又有人告诉你给你个机会，只是风险太多，你会去要吗？

于雷道，那要看是什么风险。

金小小道，比如带一次毒品，比如抢一次钱。人家和你说，被抓的机率很小，搞一次就洗手不干，根本抓不到你。而且，你急需这笔钱。比如，是热恋中的梦梦要这笔钱。

于雷没有言语。良久他道，一开始我是很坚定的，我不会去做危害他人的事。但你后面的话让我迷茫了。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盲区。我真的不知道，我最终能否守住我的底线。

金小小道，所以嘛，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每个人所处的经历不同，你想一想，如果你是一个坏人，你要钱生全跟你去干坏事，他会犹豫吗？即使明知是一条不归路，他也会跟你走到黑。你和我说过的，梁山好汉明知招安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要跟着宋黑子奔死？因为很多人受过他的恩惠，还有很多人有侥幸心理，或许朝廷里的那些坏人没有那么坏，真的能给他们一官半职呢？

于雷凝视着金小小，半天才道，小小，谢谢你。

金小小说，谢我什么呀？

于雷道，谢谢你，我爱你。

金小小有些莫名，她也糊涂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二宝哥是不是糊涂了？他这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金小小也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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