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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絮儿，你和溪石的事，你眼下又是如何打算的?&rdo;杜氏默然良久，忽而问道。

&ldo;姨姨，您觉得，我和沈溪石之间有可能吗?隔着当年的人和事，我总觉得心下难安。&rdo;顾言倾的声音轻飘飘的，神色有些茫然。

她说的委婉，可是杜氏却听得明白，她说的是顾家的一百多口人命，如果他们真的是因着沈溪石而被牵累，她和沈溪石之间即便在一起又怎能心安?

&ldo;絮儿，这不是你们的错，你戴了太重的枷锁了，你若是这般想，不仅是你，溪石这一辈子也会为了这块巨石压得缓不过气来。你阿翁阿婆、娘亲爹爹、叔婶在九泉之下也难心安。&rdo;

杜氏将顾言倾揽在了怀里，&ldo;孩子，听姨姨一句劝，不要再陷在死胡同里了，姨姨冷眼看着，你要是再退一步，溪石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傻事出来。&rdo;

杜氏想到沈溪石那日在湖里抱上言倾就不愿意放手的画面，心口也酸酸的，那一日若是言倾没有被救上来，溪石大概也沉在湖底了。

&ldo;姨姨!&rdo;顾言倾忽地便倒在了杜氏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好像这些年忍下来的眼泪，今时今日终于要破围了一般。

杜氏轻轻地拍着顾言倾的肩背，柔柔地哄着&ldo;姨姨在，姨姨在。&rdo;

和林承彦一起走到侧厅门口的沈溪石，默然住了脚，林承彦拍了拍沈溪石的肩膀，叹道：&ldo;走吧!&rdo;

透过珠帘，隐约可见言倾微微抽搐的肩背，沈溪石眸中一片幽暗，对上杜姨的目光，转身走了。

屋内杜氏长吁了一口气，又道：&ldo;絮儿，姨姨给你准备婚事吧!&rdo;

第35章姻亲

樊楼三楼的雅间里，酒过三巡，明远伯看着已喝得昏昏然的夏侍郎，对甘尚书道：&ldo;如今喝酒的都少了两人。&rdo;

甘尚书叹道：&ldo;国公爷和徐相都是受了子女连累啊!&rdo;

明远伯一双褐色的眼睛微闭，摇头道：&ldo;魏兄或许是因着膝下的三娘子胡乱，徐老弟却不一定，那徐家二郎你我也见过几回，什么样的秉性，老兄你心里还能没数?&rdo;

这话一说，甘尚书也有些疑惑了起来，徐家二郎长的宽头大耳，十分周正，又爱书画，徐参知特地托了关系将他调到了翰林院的书画局，做个闲差。

这般没野心也没甚能力的小郎君，在甘尚书的印象里，脾气大多都是和缓的，想到这里，甘尚书问道：&ldo;那以伯爷的意思，这徐家还有你我二人不知道的事?&rdo;

明远伯放下了酒樽，&ldo;那虞氏虽说是徐老弟为了借虞家在士林的名声取回来的，可是为何没有给三郎、四郎，单单给了二郎，我倒听徐老弟说过一回，说虞氏是二郎自己愿意娶的，既是愿意，当初也是琴瑟和鸣的，此番下此重手，里头定然是有你我不知道的隐情。&rdo;

甘尚书笑道：&ldo;那虞家不过是，和汴京城离着万千里地，伯爷这话怕是还得斟酌斟酌。&rdo;

明远伯眼眸微眯，淡道：&ldo;老弟你近年才调来京城，不知道虞家在汴京城可不仅仅一个姻亲!&rdo;

&ldo;哦?这我还真不知道，还请伯爷指教一二。&rdo;

明远伯微微笑了一下，用食指醮着酒，在桌上写了一个&ldo;顾&rdo;字，在甘尚书骇然的瞬间，笑道：&ldo;顾家昔日的世子夫人虞氏，便是出自这青州虞家，认真说起来，正是这徐虞氏的小姑姑。&rdo;

甘尚书顿觉口内一阵燥热，忙灌了两口凉茶，咂舌道：&ldo;这，这，徐相爷也敢让儿子娶?&rdo;

明远伯笑道：&ldo;还不是为了笼络士子，张子瞻可是科举出身，徐老弟这么多年为了和张子瞻一较高下，下得可不止这一步险棋。&rdo;

说着，沈仁朴瞥了一眼对过似乎还没醒的夏侍郎，和甘甫互换了一个眼色，笑道：&ldo;甘老弟，不如我们去麦秸巷子里头，听听曲儿?&rdo;

甘甫立即朗笑了两声，&ldo;伯爷好雅兴!&rdo;说着两人踉踉跄跄地出了雅间，让夏家的小厮将夏侍郎送回去。

一刻钟后，夏府正院里头烛影摇晃，夏夫人接过夫君换下的外衫，微微皱了眉，却听满身酒气的夫君道：&ldo;夫人，你可莫嫌弃，不是这一身酒味儿，今个我还得陪着他们去勾栏巷子里呢!&rdo;

夏夫人眉目间立即柔和了下来，将外衫在红木雕花衣架前挂好，仔细地理了上头的灰尘和柳絮毛，外头的女使已经端了漱洗的盆子、热水进来。

夏夫人给夫君端了碗醒酒汤，看着他喝了半碗，才道：&ldo;今个我去甘夫人府上，听说魏家三娘子陪着国公爷在家守孝，沈枢相那边倒传出了议亲的消息。&rdo;

夏侍郎原只当闲话听着，听到后半句，笑着看向了夫人，&ldo;议亲?这回又是谁家?&rdo;沈枢相议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一回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两年汴京城百姓光看沈枢相的热闹都看不过来。

夏夫人抿嘴笑道：&ldo;那日沈枢相下湖救的小娘子，耶嘉郡主新收下的义女，姓顾，单名一个絮字，益州人氏，是一个孤女。&rdo;

&ldo;孤女?&rdo;夏侍郎放下了空碗，沈溪石虽出身明远伯府，但是一直受明远伯府嫡支的打压，官家先前便是为了给他找一门权贵的姻亲，才这般关注沈溪石的婚事，原也是官家爱护臣子的心，虽然也不排除官家对沈溪石这把刀寄予的厚望，但是沈溪石的亲事一直有些艰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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