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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雪……&rdo;灵忧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她。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如果她与慕容雪之间只能活一个，她愿意活下去的那个人是慕容雪。

暴风雨中，人力是显得那么的微弱。她们在海浪中浮浮沉沉，当风雨过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这是在哪里？色彩斑斓的游鱼在眼前游来游去，美丽的珊瑚礁，色彩缤纷的植物。眼前的景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好像是在水底！她试着呼吸了一下，很奇怪，在这里她的呼吸和在陆地上一样，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她是在做梦？伸手掐了一下大腿，好疼！不是梦啊！

她动了动，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自己。挣扎了两下，没有甩开。低头一看，箍着自己的居然是一条雪白细嫩的手臂。

&ldo;灵忧！&rdo;她看到了那条金色的大鱼尾。&ldo;灵忧，先把手放开好吗？你抱太紧了。&rdo;慕容雪柔声说道。

说了很多遍，还没有见到灵忧有反应。她重重地呼出口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灵忧的手掰开。她有点奇怪，灵忧干嘛不回应她，还把她抱这么紧。&ldo;灵忧，怎么了？&rdo;慕容雪一边问一边回头。当她看到灵忧的那一刹那，她呆住了。只见灵忧的口鼻中都浸出血液，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液。身上失去了原有的润泽。

&ldo;灵忧。&rdo;慕容雪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脸，&ldo;醒醒，你怎么了？&rdo;她慌了，一股恐惧感袭上她的心头。灵忧的全身冰得可怕，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生命迹像。她把手伸到她的鼻子前，没有一丝呼吸和热气。再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前，也听不到心跳声。

&ldo;灵忧！&rdo;慕容雪抱着她感到六神无主，谁能告诉她告诉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灵忧突然变成这样？心里面像被什么揪着般难受，鼻子酸酸的想落泪。

呆呆地望着灵忧看了很久，意思才慢慢地回归到脑海中。她看得出灵忧是溺水身亡的。生存在海里的美人鱼溺水身亡，而她这个从不会游泳的人类却在水里活了下来。这似乎有点讽刺！

腹部有一团热气漫延至全身，一股特异的力量流淌在她的体内。聪明如她，又岂能不明白这股力量是什么。

那是美人鱼的生命精华之所在，是她们在水里生存的根本，是她们的生命之珠。灵忧把她的珠子给了她，自己葬身在这海底深处。

慕容雪抱着灵忧，心里难受极了，像被什么压着一般。她想哭，想把那难受发泄出来。但她哭不出，因为她没有泪水。她天生没有眼泪，也不会哭。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突然感到眼前冒起许多的泡泡，跟着便见到灵忧的身体正慢慢地消散，她的身体化为无数的水泡融入海水中。

&ldo;灵忧。&rdo;慕容雪伸出手去，触及到的还是海水，而灵忧则在她的眼皮底下一点一滴的消失殆尽。

她记得在老海龟背上，灵忧告诉她说美人鱼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种族，它们是水的精华的生成物。如果有一天她们死了，便会化为海水回归到大海的怀抱。她还记得灵忧说美人鱼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她们只有一世的生命。她还记得灵忧曾经说过，她们的灵魂是可以升华的，爱情能让她们的灵魂就能升华为人类的灵魂，就可以投胎拥有来生来世。

灵忧，你爱过吗？你能有来生来世么？

想起灵忧的死，想起她临死都紧紧地抱着自己，她觉得她欠了灵忧什么，除了欠她一条命之外她还欠着一些别的什么。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欠了她什么。

第四章闻人冰秋

有了灵忧的珠子，她似乎也拥有了水族的力量，不会游泳的她现在在水里如同一条鱼一般自由自在。可她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宁肯自己不会游泳，她宁肯是自己淹死在水中。每一次的游弋都让她想起灵忧的死，每触及一滴海水都让她想到这里面有灵忧的存在，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灵忧的美，想到灵忧的好，再想到她的香消玉陨，她的心痛得要死。一个绝美的可人儿就因为她而陨落了，如果不是她，她还畅游在海洋中，还会在深夜浮在海面上唱歌。触及到每一滴水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是她害死了灵忧。

在水里游了很久，她终于看到了岸，逃也似的奔到岸上。心肺不好的她累得直喘气，等她喘足了气才发现很多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人，她终于又见到人了。慕容雪扬起一抹笑容，心情也为之轻松不少。她终于回到了人群之中。

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刚想跟大家打招呼，却发现大家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议论纷纷。再看那些男的，个个露出非常y荡的目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好像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低头一看，天啊！慕容雪尖叫一声，一个跃身跳回了海中。

她居然是赤裸的！天，她忘了自己的那件香蕉叶衣服早在风暴中就坏了。把自己埋在水中，再往岸上看去，见到岸上聚了许多渔民，还有渔船，还晒了许多渔网。

她的额头上冒起几滴冷汗！天呐！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头窜进海里，往另一个方向游去。游了没有多远，便看见一艘渔船飘荡在海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水里的鱼网，潜到船边。从海中探出头去，见到几个渔民正站在船头甩着膀子整理渔网。在船尾的地方掠着几件粗布衣服。她伸出手去，抓起一件衣服和裤子便拖入水，然后一头扎进水里游得远远的。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穿上。这一穿上才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一套宽大的男装，套在身上真是又长又大，像戏袍一般显得不伦不类！

&ldo;唉！&rdo;叹口气，自我安慰这衣服难看不合身也总比没有好吧！

再看看脚上，没鞋子，她只好先打赤脚。

赤脚走在小道上，干硬的泥块地面，细小的碎石扎得她的脚底板生疼。没办法，她只得小心翼翼的挑选光滑的地方或则是柔软的糙堆上走过去。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一个小村庄，这时候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一间茶棚外的石头上坐下，她好想过去跟老板说来一斤牛肉，再来一碗酒。可是她没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想到这里她想哭，要是她那些药材没有被冲进海里该有多好，至少她可以卖一些药材当盘缠。事到如今，再想已经没有用了。她深吸口气，脑子里想着别的法子。也许她可以先雇一辆马车，让车夫送她回慕容山庄，到时候让姐姐付钱就行了。

&ldo;嘻嘻，我真聪明。&rdo;慕容雪在村上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马车。后来在她的打听之下才知道离这里十里地之外有个城镇，那里有马车。然后，她又可怜兮兮地往城镇走去。后来，在路上见到一片瓜地，她很不厚道地钻进瓜地里偷了一个大西瓜。刚把西瓜砸开还没有来及得吃就被守瓜的人发现了，然后拿着棒子跟着她追。她抱着西瓜便跑，顾不得地上的碎石、糙根扎脚。终于在她跑出一两里路之后，那守瓜的人总算没再追了。

慕容雪见守瓜的人没再追，她一头就倒在路边的一棵底下大口地喘气。脸都成了酱紫色的了，心肺更像是快被撑破了一般。一直休息将近半个时辰才回过气来。喘过气后，她才又坐在路边吃西瓜，一边吃西瓜一边在心里把西门皓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夺了她的紫龙真气就算了，居然还毁了她的丹田居，伤了她的内腑，弄得她现在真成了个废人。跑不得、跳不得、打不得。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咬咬的，要不是西门皓那混蛋，她慕容雪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要不是西门皓，她也不会间接的害死灵忧。她慕容雪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西门皓。

恨恨地吃完西瓜，然后又继续朝城镇方向走去。一起身，脚底立即传来一股刺痛感，疼得她&ldo;嘶&rdo;地一声直抽冷气。又坐回地上，抬起脚底板才发现上面是血迹斑斑，被碎石荆棘划出无数的小口子。

一股委屈从心底油然升起，想她慕容雪在慕容山庄从来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漠北糙原更是被人如捧月一般对待，何时受过这般苦！当下对西门皓的愤恨又加深一层。

咬着牙，骂着王八蛋，朝城镇方向走去。心里恼火，脚上的伤似乎减轻了一些。

在集市上，一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埃、秀发零乱的女子与一个马车夫谈论着什么。

&ldo;什么？就你这样也敢自称是慕容山庄的小庄主？&rdo;马车夫一脸轻蔑地盯着慕容雪，她看她是穷疯了在这里痴心妄想。

&ldo;不相信么？我现在这样子只不过是落难了才如此。&rdo;慕容雪忍着性子解释。没办法，谁叫她现在身无分文、有求于人呢。&ldo;只要你送我到慕容山庄，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到时候我十倍付你车资，如何？&rdo;

&ldo;疯了。慕容山庄号称天下第一庄，人家富甲天下，你看你这样子，面黄肌瘦，衣着破烂，哪一点富贵之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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