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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难道‐‐&rdo;

&ldo;对。我5岁的儿子，也被那可怕的夜半笛声带走了。那是第一个夜晚，我一听到笛声响起，就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晚了，我儿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不顾一切地冲到外面去寻找他，却毫无结果，只听到那可怕的笛声。&rdo;

&ldo;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吗？&rdo;

老人痛苦地摇了摇头：&ldo;从来没有过，他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没过几个月，我那年轻的妻子就因为悲伤过度，犯了肺痨病而死去了。直到今天，50多年过去了，我都是孑然一身。可以说，夜半笛声把我给彻底地毁灭了。&rdo;

&ldo;也许，我不该问您这些问题。&rdo;

&ldo;没关系，反正我是离入土也不远的人了。&rdo;老人忽然苦笑了一下。

&ldo;风老先生，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再见了。&rdo;

叶萧礼貌地向老人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二十四

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叶萧接到了杨若子的电话，要求立即和他碰个头。但他现在还要找一个人谈话，于是和杨若子约定，晚上直接到她家里谈。

还是按照苏醒给他的地址，他找到了那位退休管道工人的家，按响了门铃。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给他打开了门，看起来70多岁的样子，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碰到这种情况，首先就是要让别人信任你，叶萧立刻拿出了证件放到老人面前。

&ldo;公安局的？&rdo;老人显得很意外。

&ldo;老伯伯，我能和你谈谈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对于警察，老人还是比较信任的。

叶萧走进房间，与刚才那为风老先生的家相比，这里就显得寒酸了许多，一个典型的单身退休工人的家，一切都显得如此陈旧，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ldo;老伯伯，最近有没有一个叫苏醒的人来找过你？他自称是为报社撰稿的。&rdo;

老人立刻就想起来了，用标准的本地口音回答：&ldo;一个月前，一个年轻人来找过我，问我关于夜半笛声的事情。&rdo;

&ldo;您也亲身经历过吗？&rdo;

&ldo;是的。&rdo;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魁梧的身躯就像泄了气一样立刻萎缩了下来，他缓缓地说，&ldo;那年我才15岁，我有一个10岁的妹妹，就在那天晚上被笛声带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找到过。&rdo;

&ldo;苏醒说您还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rdo;

&ldo;我不知道那和夜半笛声有没有关系。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听说了&lso;鬼孩子&rso;的传闻，还有那栋可怕的旧房子。50年代后，我成了一个管道工人，主要是在地下铺设煤气管道。那时候的煤气管道与现在不一样，因为地下修有很多防空洞和地道，煤气管道通常就在这些地道里铺设。&rdo;

&ldo;地道？&rdo;叶萧有些奇怪，他对此尚一无所知。

老人奇怪地问：&ldo;你不知道吗？我们这座城市的地下有很多地下管道，就像人的肚肠一样复杂。我听说那是日本人在40年代为了军事备战而修建的。地道究竟有多少条，谁都说不清楚。总之，就像是一个地下迷宫一样。&rdo;

&ldo;地宫？&rdo;叶萧忽然想到了《病毒》中的&ldo;她在地宫里&rdo;，他的心底一阵颤抖，原来，所谓的&ldo;地宫&rdo;就在我们的脚下。

&ldo;你说什么？&rdo;老人可不明白地宫的意思。

&ldo;不，没什么。您继续说。&rdo;

老人点点头，刚才被叶萧打了岔，他只能再用很长的时间来回忆：&ldo;有一回，我们几个工人在地下修建一条管道。正好是顺着一条地道的路线，所以并没有费多少力气。那时候我们中间一直在传有关&lso;鬼孩子&rso;的事情，虽然表面不敢说，但心里面都很害怕，特别是像我这样丢失过妹妹的人。当我们修到一条地道深处的时候，却发现前面被砖头封住了。幸好那些砖头堆得不那么紧，也没有用水泥合起来，我们就把那些砖头一块块地搬掉，那好像是一堵薄薄的墙。我正好在最前面，当我取下中间的那块砖头时，突然从砖头间的fèng隙里，she出一道幽幽的光。&rdo;

&ldo;地下烛光？&rdo;叶萧想起了苏醒对他说过的话。

&ldo;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感到非常害怕，差点被吓死。那是一束淡蓝色的光，从那堵墙的fèng隙里she出来。&rdo;

叶萧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副景象：在一片漆黑的地底，突然从墙里she出一道幽光，就这么想想都让人害怕，更不用说亲眼目睹了。他能体会出当时那些管道工人的恐惧。

&ldo;虽然吓得要死，但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好奇心。特别是我们这些管道工人，本来就是在黑暗的地下工作，胆量也比别人大。在大家的壮胆之下，我小心翼翼地搬掉了其它几块砖。于是，墙上露出了一个几寸见方的小缺口，那线幽光越来越亮，我就把眼睛贴在这个缺口上，向里面看去。&rdo;

老人说几句话的时候，用了非常阴森的恐惧，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叶萧不禁感到后背心&ldo;嗖嗖&rdo;的发凉。

&ldo;是烛光。&rdo;老人用幽幽的口气说，看来他也完全进入角色了，仿佛又回到50年代的地下，&ldo;我从那个缺口里看到，里面是一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子，桌面上放着一支燃烧到一半的蜡烛，一片幽幽的烛光笼罩着小房间。&rdo;

话音未落，老人自己倒先吸了一口冷气。

&ldo;房间里有人吗？&rdo;叶萧也被深深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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