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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这么说来，下午你在天下证券公司里一定收获不小吧？&rdo;

&ldo;也许，这回真的是碰到大案子了。天下证券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周子全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事，那么就是证券公司出事，反正会出大事。&rdo;

叶萧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附近的大楼上的证券公司广告，那闪烁的霓虹灯就象这座不夜的城市的一样，随时都暗藏着某种东西。

郑重继续说下去：&ldo;根据我对证券公司多名员工的询问，周子全在出事前的几周一直不太正常。&rdo;

&ldo;持续的感冒？&rdo;

&ldo;是的，因为周子全感冒，所以在最近的两周他很少与其他人接触，他说他担心把感冒传给别人。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极少见客，连公司里几次重要的会议都没有参加。更重要的是，公司里许多员工都反映，最近周子全的神色不太正常，每次上下班进出的时候，都低着头，不与别人打招呼，几乎连话都不说了。有几次，人们见到他在财务部和技术部等关键部门进进出出，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总之，周子全的这次失踪，让天下证券公司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rdo;

&ldo;他们担心周子全在经济上犯了罪，而畏罪潜逃了？&rdo;

&ldo;是有很多这样的传闻。要知道天下证券公司是一家有着上亿元资产的国有企业，在证券界有着重要的地位，一旦这家公司出现了什么重大问题，牵涉面就太大了。&rdo;郑重这才严肃了起来，和所有的刑警一样，他有些忧虑地说，&ldo;也许，这案子会给市经侦总队要了去，他们最喜欢察这种事情了。&rdo;

叶萧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四周，这块露天饭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身后却还传来炒菜的声音。他缓缓地说：&ldo;好了，郑重，现在先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周子全失踪可能的几种原因。&rdo;

&ldo;我的福尔摩斯，你又来推理了，快说吧。&rdo;

叶萧先喝了口汽水，然后说道：&ldo;第一种可能：周子全确实利用身为证券公司总经理的职务之便，在经济上犯罪了，他突然失踪其实是携款潜逃，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第二种可能，他被绑架了，象他这种地位的人是很容易成为绑匪的目标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公司或者他家里很快就会接到绑匪的电话的。第三种可能，他发生了意外，比如在外面遇到了车祸，或者很偶然地发生了抢劫杀人案，这只能算他倒霉了，这些可能都存在。第四种可能，与第一种一样，他是个经济犯罪分子，但他没有潜逃，而是在某个地方畏罪自杀了，不过，以最近几年发生过的案例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小。&rdo;

&ldo;就这四种可能吗？&rdo;

&ldo;我不敢确定，也许还有第五种可能，这取决于我们能否找出更多的线索。&rdo;

郑重忽然笑了笑说：&ldo;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家伙能够在今天晚上自动回家。&rdo;

叶萧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倒不是因为盆里的螺蛳差不多已经被郑重吃光了。叶萧冷冷地说：&ldo;见到容颜以后，我就有了一种直觉‐‐周子全不会再有机会回家了。&rdo;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对面一家露天火锅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有几个人看起来是喝醉了，嘈杂的声音搅乱了他们的思考。

郑重忽然说话了：&ldo;叶萧，我相信你的直觉。也许，这案子真的非比寻常。&rdo;

现在，时间已经是23点40分了。叶萧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回头大声地说‐‐

&ldo;买单！&rdo;

七

在黑暗的水底。

有人挣扎着。

&ldo;她冰凉的手，象水蛇一样光滑柔软，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脚腕。一线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闪烁，she入我的瞳孔。我向那光线游去，终于，我把手伸出了水面。不‐‐&rdo;

马达睁开了眼睛。

他独自躺在那个陌生女人的床上，茫然地望着四周，没有冰凉的水，也没有令人窒息的黑暗，一些清晨的光线从窗外she进来，使得这斗室里有了些生气。

刚才是谁在说话？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一些轻微的恶心。

&ldo;你是谁？&rdo;

马达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然后，象个无孔不入的幽灵久久地飘浮着。汗水沿着额头流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擦了擦，那感觉就仿佛真的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手表还戴在他的手腕上，现在的时间是清晨5点30分。他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可不习惯在别人的床上安睡到日头高升。马达趴在窗台上向外望去，天空还带着某些深色调，太阳才刚刚在地平线的另一端起来，月亮还挂在白色的天空上，他打开窗，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这小小的屋子里似乎有某种魔力，似乎那个女人的影子就凝固在房间里，使马达不得不入睡。他猛烈地摇晃着脑袋，努力想要回想起什么来，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还存留着什么‐‐她来过。

马达不敢确定，可是，她的那张脸瞬间又清晰了起来。就是她，她来过，在马达睡着了以后，一切都象梦一样，亦幻亦真，难以分辨。尽管他睡得昏昏沉沉，可是，他的感觉器官却告诉自己，他见到过那张脸‐‐也许，是午夜十二点，一个幽灵般的影子覆盖了他的额头，他的眼皮微微地睁开一条fèng隙，在那道fèng隙里，他看到了一张永远都难以磨灭的脸。

她来过，在午夜时分。

然后，她又象一个幽灵似的走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马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天色越来越明亮起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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