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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那淡漠神色，那清傲语气，不是石聆又是谁？

☆、25、醒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腊九。

&ldo;掌柜的！你……你真好了！&rdo;腊九冲到石聆跟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手足无措地打量着虽消瘦了些，但与从前无异的掌柜，喜极欲泣。

孙璞玉也是一脸喜色：&ldo;琮、石姑娘，你真的好了？什么时候好的？&rdo;

&ldo;刚好。&rdo;

石聆朝他友善地点头，刻意不去提那几盘故意杀得他落花流水的棋局。

孙璞玉一时又喜又忧，喜的是石聆终于恢复正常，忧的是她什么时候恢复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

&ldo;哎，你怎么不……&rdo;不什么？不打个招呼？这事还真不是石聆想打招呼就行的。她总不能突然来一句&ldo;你们听着，我快好了&rdo;，那估计他们受的惊吓更大。

石聆其实没有说谎，今天早晨她发现喉咙的堵塞感不见了，身体也能活动了，只是太久没动，肢体有些僵硬。她早晨在院子里溜了两圈儿，又跟孙璞玉下了几盘棋，眼下已经基本如常。

只是这种舒适并没有维持很久，廖氏就闹上门来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出门，也听见了孙氏母子的争吵，总算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敢情这廖氏在妄想当她的婆婆。就奇怪了，这事该生气的不是她吗？她还没开口，廖氏倒先找上门来了。看来，这妇人的妄想症经过上次的教训，非但没有痊愈，反而变本加厉了。

&ldo;孙大夫人找我？&rdo;

石聆扫视人群，最后目光落在廖氏脸上，竟让廖氏觉到一丝寒意，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ldo;多日不见，孙夫人火气更盛，这可不好。人一生气，就容易失了冷静，冲动之时是不适合谈生意的，孙夫人就这样跑到锦绣坊来闹……丢人还是次要的，还要小心丢银子。&rdo;

淡漠的表情，犀利的话语，完全唤醒了孙夫人上次被耍的记忆，她登时火冒三丈。虽然她也知道石聆已经将银两还给了孙璞玉，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又是石聆的手段。前几日她得知儿子这几日总是来锦绣坊，便觉得不对，可恨儿子院儿里的丫头嘴硬得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今日可叫她逮着机会，狠狠地罚了儿子院子里一个大丫鬟，杀鸡儆猴，这才问出石聆病重变成傻子的事。可怜她还没来得及快乐地喊上一声&ldo;报应&rdo;，就被告知少爷今日一整日都没去商行，在锦绣坊呆了一下午‐‐陪着那个傻子！

傻子？

天底下哪有嘴巴这么毒的傻子？石聆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廖氏本就怀疑石聆另有居心，这次更确认自己的猜测。1

&ldo;阿棋，你可看好了！她哪里是有病的样子？我看她好得很！她才没傻，傻的是你！她根本就是在装可怜，为的是接近你，图谋我们孙家的家业！&rdo;

孙璞玉觉得母亲的想象力简直太丰富了。他已再三解释他是来探病的，她却根本听不进去。锦绣坊掌柜重病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街上稍微打听就知道，可她宁可相信自己的恶意揣度，也不愿意看一眼事实。

&ldo;孙少爷，不必多言。&rdo;石聆淡定如常，对孙大夫人的谩骂宛如看戏，&ldo;大夫人自有一套&lso;明辩是非&rso;的法子，别人的劝，她听不进去，也不稀罕。你说越多，她更觉得你忤逆她，她又不愿意承认你比她更明辨是非这件事，最终得只能安抚自己，说一切都是我教唆的。&rdo;

所以她从不跟这个女人废话，说多了她不听，说深了她不懂，浪费口舌。

&ldo;这……何等荒唐！&rdo;孙璞玉觉得被母亲这么一闹，他在石聆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石聆摇头，道：&ldo;你没有不孝，她也没有错，错的是个外人，这样想，她心里会好过一点。&rdo;

&ldo;石姑娘，你不生气？&rdo;孙璞玉听见石聆尚能如此冷静地分析人心，不由奇怪。虽然石聆以前也牙尖嘴利，但没有一次像这样，非要形容，就好似是……置身事外，好似此事与她根本无关一般。

石聆如此，孙璞玉竟连那句&ldo;你不要往心里去&rdo;，都说不出来了。他本能地察觉到，此番痊愈，石聆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当真是好了吗？

&ldo;阿棋！&rdo;孙大夫人见儿子的目光还挂在石聆身上，自己一腔箴言全成了废话，忍无可忍地道，&ldo;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便给我回去！不许你再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rdo;

孙璞玉觉得母亲简直不可理喻过，正要说话，石聆却拦道：&ldo;孙少爷，怒时之言，多失体。&rdo;

见石聆如此识大体，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顾及到他们母子的感情，孙璞玉越发羞愧：&ldo;我……&rdo;

&ldo;令堂之&lso;体&rso;所剩无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rdo;

&ldo;……&rdo;

最终，孙大夫人在儿子服软与她离去后，一扬脖子，自觉大获全胜，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踏出了锦绣坊。而孙璞玉先是恨不得一路上都将脸遮起来，又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丢尽了。

孙家母子离去后，锦绣坊的伙计们都愤愤不已，觉得自家掌柜受了天大的委屈。任谁家好好的姑娘无缘无故被上门谩骂，怕都要气得昏死过去，就算石聆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也是个姑娘啊。尽管石聆看起来真的跟没事人一样，腊九推测，姑娘只是因为身子刚好，暂时还没力气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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