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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天呐，好多听不明白，感觉自己英语听力好差。&rdo;

黑人小哥又是一笑，放慢语速说，&ldo;听不懂没关系，你们都会明白的一个道理。&rdo;

&ldo;andrey，你知道那群人中有个亚洲脸孔的选手吗？就是最好看的那个男生。&rdo;

&ldo;哪个？&rdo;他摇头，&ldo;我可能不知道，抱歉。&rdo;

2

下午四五点的时分，下了场小雨。

赛事还在如火如荼进行，酒店进进出出一个又一个异国脸孔。

大厅经理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妆容素雅，性格也温柔得不行，对她们这群大学生志愿者总是给予最大的帮助，甚至在餐厅菜不够的情况下买一些零食给她们。她们也喜欢叫她方姐，亲切而亲近。

她坐镇前台，刚接完一个电话，唤来留影：&ldo;你到电梯那边轮值。我们有一台电梯出问题正等维修人员来，只竖了一个牌子，怕他们看不懂，你过去提醒他们。&rdo;

两个转角，壁灯白天也大开着，是泛金的黄色水晶灯。

来到电梯间，左边立着折角告示牌，红底黄字，写有&lso;暂停使用&rso;的中文。

留影贴上两边电梯中间的白墙，望着对面的大理石墙面沉默。感觉自己像一个&lso;面壁者&rso;，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安静没有滞留太久，回酒店的人开始络绎不绝，白的黑的黄的。语言也是五花八门，英语法语还有听不出属于哪国的语种。幸好都能听懂一点英语。

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是否已夜色无边，只觉得腿有点麻，舌尖业已开始泛干。

重复着同样的话，对着不同的人。

然后看着地面一圈圈的光晕，打着转。她听见又有几人踢踏瓷质地面，朝这边走。

卷舌的发音，俄语，德语，还是法语？她无意识得胡乱猜，机械式扬起笑脸。

&ldo;hi&rdo;打头的男人一身运动服装扮，率先朝留影打招呼。

&ldo;不好意思，这边电梯正在维修中，所以请乘坐另一台，造成不便实在抱歉。&rdo;颠来倒去那么一句话，不断复述。

&ldo;ok&rdo;他爽快应着。

几个人随后拐向旁边，俱是高个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使人错觉灯是不是变暗了一分。

她抬眸无意打量这群踢踢踏踏而过的选手，好奇他们为什么是统一的制服。

然后，冷岑岑的灯光下，她遇到了上帝制造的意外。同样暗色的运动服，手臂处印着古怪的条纹。冷硬的纹理和冷漠的侧脸。

她不可置信，上齿抵着下齿，不受控制得伸手去拉他手腕处的衣袖。

硬质衣料凉凉的，带一点从外沾染而来的水汽。

&ldo;虞乘隙。&rdo;她轻声喊，低柔的嗓音，小心翼翼又生涩得确认这个名字。

&ldo;你哪位？&rdo;他一挣就使留影手里的衣服溜走。

前面同行的几人停下来，电梯门开着，有人在里面瞧热闹，有人在外面侧身看。

其中一人朝他说了一句德语，听着像是疑问的口气。

他没应，盯着留影看，等着她的回答。

&ldo;留影，你以前的……同学啊。&rdo;她强迫自己维持笑意，好不让窘迫彻底吞噬她。

&ldo;是吗，记不清了。&rdo;视线从留影的脸上移走，下颌的线条在空中凛冽一划，干脆得消失在她的视角之内。

一段时间的停留，电梯的自动感应器发出一声长鸣，滴‐‐提醒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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